第16章(1 / 2)

对方还没说话,崇宴已经听到那边贺子烊“快告诉他我不在”的说话声。派对人声很嘈杂,R&B的音乐声吵得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但崇宴太熟悉贺子烊的声音,知道他肯定就在旁边,挨着免提,他都能想象出贺子烊脸上的神情。

这小子不回家,跑到别人家派对上玩,两天没见人影,是不是今晚还打算睡别人那儿。

崇宴一阵莫名其妙的不爽,直接叫他名字,用的中文,语调很淡,说贺子烊你听电话。

那边停顿几秒,贺子烊一开口崇宴才猜到他有点喝醉了,还在用英文跟他讲话,语调都是飘的。

“我说了我真的不在啊,不要来找我。”

他的英音发音一直很好听,今天却有点不自觉的黏糊,声音跟舔人耳朵似的。

电话就到这里挂断了。

贺子烊这话在崇宴耳朵里听起来和“等你来找我”没什么区别。打Uber还得等车,匆匆披上件外套就走路去那同学家,幸好不远,他也还记得路。派对应该开始有一会儿了,崇宴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壁炉燃着,室内很暖和,门边立着一棵装饰着小灯和彩球的圣诞树,桌上堆满东倒西歪的饮料罐和外卖盒。

崇宴一进来,好多人都注意到他,也都是没说过几句话的熟面孔。有人叫他帅哥,他被迫社交一番,眼神一直在人群里找贺子烊的身影,最后在铺着深蓝色地毯的转角楼梯上发现了他。

夹克外套配纯黑紧身背心,好身材一览无余,侧脸线条很干净,正撑着头和一个外国同学说话。

外套还是他走的时候穿的那件,内搭已经换了,崇宴不记得他有这件背心。

灯光很暗,墙上投影放的是几乎每年圣诞都要拿出来放一遍的经典《真爱至上》,客厅里只开了角落里的几盏落地纸灯,大家都随意窝在沙发或者地毯上,玩抽牌罚酒和聊天。崇宴跨过地上散落的纸杯和礼物丝带,直直朝贺子烊走过去,边解围巾边冲贺子烊身边的同学抬抬下巴:“抱歉,我借用他三分钟?”

抱歉个屁,他才不抱歉,恨不得揽着贺子烊肩膀直接端走。贺子烊坐在楼梯上,反应有点迟钝,抬起头来看他,眼睛被光线照得亮亮的,伸手拉他围巾一角。

崇宴把他拽起来,带他坐到还空着的沙发上,贺子烊全程盯着他看,跟他手里有逗猫棒似的,一坐下来就问他:“你为什么来找我?”

崇宴看着他的眼睛,答得很诚实:“担心你啊。”

贺子烊醉得晕晕乎乎,脸颊上一片浅淡的红晕,崇宴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但他看上去还是被这个答案取悦到:“为什么担心我?”

“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

贺子烊把他的围巾揪过来玩:“没看手机。”

“那怎么不回家,”崇宴没打算放过他,步步逼问,“你躲我?”

“嗯,躲你啊,不想看到你。”

贺子烊说这话的时候还笑着,嘴角扬起,像在说玩笑话,崇宴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他平常对崇宴话不算多,没有对别人那么热情,喝醉之后却好像什么都想说,语速很快。

“Allen借给我的,”贺子烊指的就是派对主人,“他把他弟弟的房间空出来给我睡,借我衣服穿。问我为什么要突然住他家,我说,不想见到我室友......”

崇宴不知道接什么,心里是没有立场的不愉快,酸又涨,像摇过的汽水玻璃瓶,要把顶端银色小巧的瓶盖冲破。

他垂眼睛无声打量贺子烊,从脸蛋看到要脱不脱的夹克外套里露出的薄肌肉。

目光集中在贺子烊胸前,贺子烊以为他在看自己的银项链,就是视频里常戴的那一条,于是自己用手扯着那根东西,笑得很恣意,问他:“是不是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