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燃跟了上去，曲熵上了副驾。

车子在寒风中绝尘而去。

褚怀钰穿着单薄的礼服站在门口。

他的手指贴在裤缝微微发抖，孟樾绮的状态看起来太差了，穿着白色的裙子，腰只有那么细细一把，露出的四肢显得整个人更加纤细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他就那么突然地流着鼻血脸色苍白地倒在自己面前。之前总说他娇气，但那也是在床上。路梓阳不止一次说他身体弱，褚怀钰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平时的孟樾绮总是积极乐观，精神气十足地和他吵闹，甚至时常会让他产生孟樾绮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生命力这样的想法。

可他……

刚刚的模样，像是生命力被全部抽走，整个人仿佛一片洁白但却异常轻薄脆弱的羽毛，好像他轻轻一抬手带出的气流，对那片羽毛来说就是一场飓风。

褚怀钰从没有产生过类似于后悔的情绪。

很多事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反正他的人生有无限大的容错率，他有不断试错的机会。

但他此刻开始反思。

回想自己跟孟樾绮的相处，除了在床上他勉强称得上温柔，在床下好像自己总是在对他发脾气。

威胁他，逼迫他。

就像今天这样。

褚怀钰开始想或许不该逼他那么紧，为什么要逼他那么紧呢……

他和别人，在场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都一样，为什么他们就能沉得住气，而自己却总是一面对他就失了分寸，总是惹他生气不高兴，总是剑拔弩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