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之后，宋绒趴在他胸膛上，忽然小声道：“我没有家了。”

沈如裘回答他：“你有家。”

他将宋绒的手牵到自己胸口，无比郑重地对他说：“你正在触碰的，是你的伴侣。我们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一起生活很久。”

宋绒迷惘地眨眼：“那，我……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呢？”

“算是……”沈如裘轻轻搂住他，“算你在匿名情书里愿望的关系。”

牵手，拥抱，接吻，做爱……

还有，相互作为伴侣的那种喜欢。像沈如裘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那种，能够组建稳定幸福的家庭，甚至生儿育女，长相厮守。

是这样的关系吗？

见宋绒困惑得大脑发烫，沈如裘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然后对他说：“你喜欢我。”

宋绒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应：“喜欢的。”

“我也喜欢你。”沈如裘道，“但在今天之前，即便我们两情相悦，你也仍然是即将高考的未成年，时间紧张，所以不能早恋。”

“不过……”他含笑地亲亲宋绒的脸蛋，“不再需要高考的成年人，自然可以谈恋爱。”

他知道宋绒在爱里一向被动，脸皮薄，如果不是他主动戳破，就算宋绒意识到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感情，恐怕也会在心底憋上一辈子。

所以，一切都由他来说好了。

“我基因条件比较优秀，外貌较好，家庭幸福，情绪稳定，性格友善，成绩优异，能力出众，自控力强……

“以上这些，是我从某几封来自爱慕对象的珍贵情书当中整合出来、出现次数最多的优点。我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是否贴切，但你会因为这些特质而爱慕我的这件事实，已经让我感到喜悦。

“而在我眼中的宋绒，同样基因条件优秀，貌美可爱，性格友善，成绩优异，能力出众，自控力强……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的感情会有结果。

“宋绒，如果现在的你仍然对我抱有这些好印象，情书里说出来的爱也算数的话。

“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和我谈恋爱呢？”

宋绒整颗心脏都快从胸口蹦出来。

在听到沈如裘第二次直白的示爱后，他终于迟钝地问出声：

“你、你怎么会，喜欢我……”

“怎么这么惊讶？”沈如裘笑着捏他爆红的脸颊，“不喜欢你，谁会跟你做爱，给你做饭，和你出去玩？”

“还没看出来吗，刷题刷傻了？”

“我……”

宋绒一向心思细腻，对周围人的情绪也敏感。他不是没有察觉沈如裘对他从开始就超出对嫌恶对象、对普通同学，甚至是对亲密朋友应该投入的感情。

沈如裘对他太好，好到……好到宋绒以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幻想的梦境。

他瞧得出一点叫人只是设想都会感到喜悦的端倪，但……他不敢确认。

“宋绒，你明明很聪明。”沈如裘无奈，又揉揉他被捏得更红的脸蛋，又爱又恨地对他说，“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在怕我会骗你吗？”

“我、我不是……”宋绒犹豫地问，“可是，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呢。”

“嗯……”沈如裘尝试思考，却屡次失败，只能放弃，道，“太多了，一时说不过来。”

喜欢本身就是没有逻辑的事情，解释不通，也无从证实。

但在宋绒更紧的怀抱里，沈如裘知道，他已经相信自己了。

所以，一切说开之后，他们也就可以再探讨另一件事。

沈如裘微微眯起眼，话语里沾染上一丝揶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