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侍从浑身一颤,艰难地转过身,满是血迹的脸庞挤出勉强的笑:“不知帝君陛下,公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这是怎么了?挺热闹啊。”灵泽笑问:“看来我跟木樨来得不是时候,不然等你收拾收拾再说?”

“帝君陛下恕罪,小的真不是有意怠慢,实在是仙君发病太严重,您看小的们都被打M.L.Z.L.了……”

我故作惊讶:“但别人好像没受伤呀,怎么就你被打了这么惨?难道你说了什么仙君不爱听的话?跟我讲讲,我也好替你做主。”

“这,这小的不敢!小的哪里敢劳烦宫主大人!再说了,仙君就是生病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领头侍从神情越来越慌乱,眼神时不时往床榻上瞟。

酆都护卫不嫌事大地起哄:“祁医师之前说了,这魔毒会侵扰仙君意志,滋生心魔,把平日里压抑住的情绪全部倾泻而出。”

领头侍从已经慌得结巴:“小的,小的绝对没说谎,仙君,仙君就是一时迷乱……”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在那吵吵嚷嚷做什么?是不是想现在就回天庭复命?我告诉你们休想,我现在就回去,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床榻之内,图南仙君声嘶力竭,既带着浓浓的怒意又悲伤不已。

领头侍从一听赶忙膝行到床前,苦苦哀求:“仙君,你千万不可妄动!现在只有静养才能彻底去除魔毒,你若是现在回返天庭,只能毒发身亡!”

“哼,是怕我把你们都感染上吧?天上早给了你们旨意不是吗?还当我不知道!”

刺啦一声响,似乎是床边的纱帐被撕扯开,紧接着就是什么重物坠地的闷响。

跪了一地的侍从们都慌忙起身,手忙脚乱。

我跟灵泽站在卧室的门口,从这边的角度虽然能看见床榻却看不真切具体情况。灵泽朝护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明了,转身过去查看情况。

就听里面闹闹哄哄,如同煮沸的开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图南仙君要自杀,这么一大帮人都在极力劝阻。

在人影晃动间,我总算窥见仙君此时的模样,他蓬头散发,脸色惨白如纸,右侧脖颈蜿蜒细细黑红纹路,犹如半边蛛网。身上衣衫大敞,胸膛上似乎也隐隐有斑痕。

我心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证明图南仙君现在灵台受损,魔毒再进一步侵蚀。

灵泽也看到了,向旁边的护卫下达命令:“去把祁找来,就说仙君的情况又严重了。”

护卫领命而去。

我有点担心:“不会有事吧?之前明明已经开始好转,怎么突然就恶化了?”

“确实奇怪,照理说有祁在,发现的也很及时,不应该如此。”灵泽俊眉微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想起来之前听到的一些言论,分析道:“难不成是天庭那边来了信,想要将图南仙君留在这?之前听那意思是如此。”

“天庭肯定不会让他回去,上面儿压根没有这种魔毒,只要沾染一点点就会蔓延所有。他们惧怕,避之唯恐不及。”

“或许就是这消息刺激了图南,他现在深受重创,精神意志饱受摧残。肯定想回到自己更熟悉依赖的地方。结果天庭毫不留情的回绝。”

我停顿了下,又压低声音说道:“从仙君之前言语所说,天庭确实给了他任务,要他监督你我行动。现在身染魔毒也算因公受伤,结果天上甩锅不管他了,难怪仙君愤恨。”

灵泽点点头:“是天庭的作风,希望图南能坚持住。”

正说着,祁急急忙忙赶到,他向我们匆匆行礼,来不及多说两句就开始准备药品用剂。

此时魔毒已经过了急性感染期,虽然还在发作中,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