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露着半边骨头仆从瞬间飘荡过来,我想要闪避开却被一把抓住胳膊。骨头仆从就将拖着往前走。

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问题太多,我想不过来。

我试图夺回主导权,但对方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们”特别禁锢,根本无法挣脱。

我喊也喊不出来,只得奋力挣扎。然后那些恶鬼死死箍住我,动弹不了。

前方的大厅里贴着看不清样式的红纸,四处悬挂飘垂的大大红花团,弥漫着浓烈的喜气。

只是这红得如血,堂前的大红蜡烛亮着点光晕,阴气冰冷,黑影重重。

在我眼里,那就是野兽的血口,狰狞可憎。正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但我身不由己,被押进大厅。

我进到里面,这时候发觉堂中央有这趟房子。

正中央摆放着黑棺椁比较有趣。

这黑棺椁有些特殊,上面的花纹很是古怪。我凑过去一看,棺材盖已经打开。

我头皮发麻,这一片红光里看到黑漆漆古怪棺材。我有种感觉,自己应该不怕这些的,就好像某种司空见惯。

可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只觉得脑袋里蒙着层浓雾。

纸人跟鬼玩意压着我,将我逼到棺材旁边。

我不想看棺材里面,那种纯粹的黑令我发憷。

可这些鬼东西根本不放过我,硬生生逼着我去看。我实在难受得很,未必自己的意愿很不舒服。

突然间,完全没有预兆,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手。

惨白而骨感。

平心而论,这手还挺好看除了肤色不正常。

而棺材内部凝重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紧紧盯着我,微微闪烁红光。

“我等了你许久,娘子。”

空洞阴沉的声音乍然而响,仿佛就在我身旁说话一样。

我戒备地往后退两步,同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有什么东西慢慢坐起来,是个身穿喜服的男人。他长发蔓延浓黑,这当中隐约露出惨白的脸。而之前泛着红光的是他的双眼。

“这吉时已经到了,不必担心,一切照我说的做……”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正说着,他抬手抚摸上我的颈侧,手指修长而微凉,指尖惨白无光。

他手腕上戴着蛇形手镯。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股阴寒侵蚀,我浑身抖了抖。随后我就看到那男子像是要从中出来。旁边那些妖魔怪鬼纷纷跪拜。

男子走了出来,步伐缓慢而优雅。

他身上殷红的衣襟仿佛能流动一般,在身后荡漾起层层涟漪。

我有些发愣,总觉得眼前这人好眼熟啊,可就是想不起来!仿佛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脑海里迷雾的感觉更浓烈。

到底为什么?

我是遗忘了什么,还是有什么……幻觉掩盖?

也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像喜堂般的屋内变得惨白,红光也消失不见。红色绸缎全都变成苍白的布条。

而那男子的衣裳也成了雪白的寿衣。

这啥意思啊?!

我已经不明所以,然后就听见有个声音在说:“喜变丧,从今往后你们恩断义绝,再无联系。”

听到这句话,我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痛苦。

这时候,有大圆脸盘的纸扎人窜出来,它们是喜娘的打扮,可颜色都白得出奇。唯一的亮色就是涂的大红脸蛋跟嘴唇,红得像是吃了死人。

它们窜过来抓住我,强迫我在厅中央跪下来,然后仰头一声高呼:“一拜亲人散。”

它俩怪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