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手段有点残忍，受害者有六个人，平白无故就在这丧了命。而且这一切都是魈娘子的计谋，不算她之前害死的人，现在就已经六条人命。

灵泽神色很不好，绝美的眉目凝着冰雪，唇角紧绷，双手攥拳。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怜悯死者，痛恨魈娘子的所作所为。对于他们这些修正道的护仙来说，这可能算是一种……烙在骨子里的本性？

明明是个心善的性子，却总是伪装得善恶不分，真假难辨，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一股冲动促使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说道：“逝者已去，看开点。”

灵泽转过头，先是看了下搭在肩头的手，又抬起来看我，冰冷的神色有一丝和缓，红眸盈盈透亮。

“你不知道，他们……彻底死了。肉体溃烂，灵魂与怨气渗透太深，已经失去了投胎的机会。六道轮回，世间再也没有了。”

他素来微哑慵懒的嗓音低沉，带着隐隐的落寞。

第51章 百密一疏

身而为人，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灵与肉的关系。毕竟在我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学习到的死亡是躯体断绝所有生机。

魂魄这件事一直都是玄之又玄的，哪怕太爷他们信奉这些，以前的我也是把它们当成古老传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谨慎对待。

但现在，灵泽是真切地明白感受这一切的，他知道魂魄被怨气玷污，毁灭的后果。并且亲眼见证，无力挽回。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感觉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这充满鬼魅异象的玄妙世界才刚向我敞开道门缝，我窥探到一点点，也触摸到一点点却还不得要领。

好在这种有些压抑微妙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山丘整体都颤动了几下，一股浓烈的黑烟从出口钻出来，随后花信风也跟着出现。

他灰头土脸的，手上还有擦伤，但看起来还活得好好的，蛇毒应该已经解了。

“你们跑得还真快！”他喘了口气说道：“这里已经彻底破坏，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灵泽像是发号施令的王者般点了下头，花信风不怎么在意，只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之前我感觉到这里地气被一股力量填充，魈娘子作恶惹来的戾气得到压制，不会就是你们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