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层,敲开了中间那户地房门,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妇女,穿着大花格家居服,头发烫得焦黄,盯着我们的眼神充满警惕:“你们是社区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新分配来的,想问问老人居家情况,只要填个小表格就有免费鸡蛋赠送。”花信风笑得爽朗。

“什么表格?你们不是骗人的吧?”

“我们真不是,姐姐你看这是我的证件,表格很简单的,姐姐你放心,我们就是做个社区调查……”花信风实在是能说会道,张口闭口叫“姐姐”,还拿捏住热情清纯又不做作的尺寸。

那位终中年主妇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但已经被“姐姐”这几声叫得脸色缓和很多,很自然地接过花信风递来的表格一看,彻底放下戒备。

“就这个呀,你们早说啊!”

花信风趁机给我们使了个眼色,意思让我们继续。我跟灵泽默默上了楼,刚拐过去,看到三层住户房门,灵泽就按住我的肩,低声道:“有异常,小心。”

随后他就走到我前边,我捏住符纸,注意着四周。

左边的住户房没有关紧,敞开着条缝隙。隐约有咔嚓咔嚓的响动,像是在撕扯什么。

灵泽上前,猛地一把推门而入,我紧随其后。

屋内的场景一览无余,鞋柜摔倒在地,各种样式的鞋袜散乱,旁边桌上的物品也凌乱不堪,花瓶摔碎,玫瑰花尚未完全枯萎。

就在这些碎片残骸当中,躺着个老太太,脸色灰白,旧式花马甲敞开,胸腹部严重塌陷。

我不由惊呼一声,目光再往前一看,离着老太太不远处还有个男人趴地上,看头发身形也在五十上下,估计是老太太的儿子。

他一动不动,手里攥着把水果刀,屋里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还有拖拽过什么的痕迹。

咔嚓咔嚓的动静在里面的卧室里,越听越不对劲。

灵泽先过去快速检查了一下,确认都已死亡。他侧头示意我在门口警戒,我连忙将大门敞开,以免断后路。

灵泽慢慢靠近里面的卧室,我听到一阵类似野兽低声咆哮的呜呜声。里面肯定是有东西,可能就是杜奶奶他们说的“流浪狗”。

刚才灵泽检查这老太太跟中年男人时,我也仔细看了看,脸上身上都有撕咬抓扯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弄出来的。

灵泽已经站到里面卧室门口,野兽呜呜声戛然而止,沉默几秒后转变成粗哑难听的喊叫。灵泽已经银鞭在手,一挥鞭影疾飞,卧室里传嗷嗷嘶吼。

灵泽的银鞭卷挟住什么,他拽紧往外一甩,一道黑影连爬带滚地被摔出来。就地打了几个滚爬起来转身要往大门口跑。

我早就等着呢,手中符纸接连甩出去,打在那黑影身上顿时冒出滋滋黑烟,接着就是野狗被打时发出的吱哇乱叫。

黑影趴伏在客厅地面上不动,我一看心中一咯噔,这多亏是现在见得多了,不然非要腿软不可!

那只能说是个类似人形的生物,头发蓬乱打绺,一块块板结成疙瘩。脸灰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翻着白眼盯人。咧嘴发出呜呜威胁的动静。他看起来没胸,应该是个男人,四肢着地,衣裳古怪而破烂肮脏。

细一看,那是一身深色寿衣。

这一定是活死尸!

符纸一共三张,全都打中,就在他左腿跟肩背部,烫出来窟窿,散发出黑烟跟恶臭。

我有点佩服那杜大爷,他在窗外看见的应该就是这玩意儿,竟然没被吓出来个好歹,足可见年轻时也是个好汉!

灵泽左手往银鞭上轻轻一抹,刹那变作长剑。锋刃银白尖长,刻着流畅而深邃的符咒。他剑锋破势不容息,直刺向活死尸。

只见光影流转间,黑红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