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不由自主将他当成长辈。
“要是到最后没什么希望,就送主子他好好走了吧,总比被那些王八蛋困住活活熬成怨鬼的强。”
说到最后,山公攥着拳头砸了下桌子。
我听得难过,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一阵阵细微的嗡鸣声传来,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耳鸣,伸手揉了揉耳朵。山公坐直身子,眼睛微微亮了亮:“开始了!”
我也挺直背脊,全神注意。
只不过从这边的角度看不到灵泽他们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一些声响。
山公看了我一眼,说:“想不想瞧一瞧?你是那位蛇先生的祀物娘子吧?像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脸微微发烫,估计是没见过我这样半吊子的。我连连点头表示想看,确实有些担心灵泽他们。
山公一招手变出来个纸杯,然后示意我过来。他晃了晃手,捏着把黄铜色小壶,长长的壶嘴往纸杯里倾倒液体。
淡淡白雾弥漫,一股野花野果的味道扩散。我抽动了下鼻子,觉得很好闻。山公指了指杯子,我凑过来一看,杯内的水面一下漫出来。
然而神奇的是,它保持着完整像椭圆形的镜面浮在眼前。
水镜中映照出灵泽他们的画面。
阵中心在超市二楼的电子产品区,灵泽已经算好位置,将摆放在那的展柜轻轻一推,它就自动滑到角落撞得墙壁一震。
他站在中央,雪白衣袍无风自舞,随着他的走动,细密的血色红痕在衣袖上蔓延,它们纠缠浮动组成常人看不懂的图案。
灵泽抬手轻轻吹了口气,躺在掌心的一叠纸片纷纷飞舞。它们飘飘绕绕围着他竟然立成一圈,这些纸片全是画好的符咒,朱红纹路深刻。
下一瞬间,血水自符纸上渗出,开始如同点点珊瑚珠,最后连成一片滴落在地。
符纸却依然挺拔直立。
灵泽口中念念有词,如同吟唱般的咒语源源不断释地放在空气中。他脚底有隐隐紫光闪烁,初时不起眼,逐渐与符纸辉映连接成圆阵。
他伸手一招,银鞭化作一杆剑握在掌中。那剑鞘精致刻着许多繁复雕纹,看起来没什么实用价值。
“是祭祀中的礼剑。”山公认出来了,他满是毛的猴脸皱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礼剑……”
我想那可能跟祝由有关,但为了不引起过度惊叹,我不打算说出来,就当没听见。
那把礼剑就像法杖一样被用来敲击地面,应和着灵泽口中的吟唱节奏。
符纸上的血迹往下流淌,慢慢汇聚到灵泽脚下,在礼剑的指点下形成一圈圈的螺旋纹聚集在成团。
老实说,这看起来略微有点不舒服,不过好在我密恐没那么严重,适应一下也就好了。
山公的眼睛瞪得贼大,感觉都要顺着水镜钻进去:“这样的解封方法他怎么会?蛇先生修什么的?”
“啊,普普通通修仙的。”我敷衍道。
实底这种事不要随便透露的好,人心还隔肚皮呢,何况是妖。
山公也没追问,只是嘀嘀咕咕在那分析。
除了灵泽,水镜还映出其他人情况。
花信风在食品区,他手中的剑插在地面上,手中不知哪来的红绳凭空围出来一片区域,缀着一片片绿枫叶。
欧阳道长跟玄荼他俩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八卦盘,葫芦,桃木剑……摆了一圈。
每个人各司其职,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股黑气钻出来。
天花板,地面,四周墙壁……从各种角落冒出来向着他们飞扑而去。这些黑气隐约能瞧见人脸,或哭或笑或怒,狰狞恐惧。
呼呼风声狼哭鬼嚎,刺激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