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一直没有去找苏玉琼,一直过了两个月,苏玉琼突然来找她,脸色阴郁,上来也不说话,就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水元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理他的准备,然而突然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又忍不住怜悯,又去跟他道歉。
苏玉琼生气的甩开了她的手,并不接受她的道歉,过来瞪了她一通,给了她一顿脸色,便又一言不发的走了。水元追了他一公里,在背后劝他安慰他,苏玉琼却脸色发黑,表情冷冰冰,严肃道:“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水元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样热脸贴冷屁股的甩了一通脸色,心里也很烦,也不想再低头。哪知道苏玉琼接着又大发作,回家不久,又写了一封十分罗曼蒂克的信来责备她:“你太自私,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我把你当成是最在意的人,唯一的那个人,你却从来也不在意我,因为你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喜欢你,你从来不会感到孤独,所以你也并不需要我,也不在意失去我。”
水元被他说的很惭愧,又去家里找他,给他道歉,不断表明,他在她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苏玉琼才原谅她。
苏玉琼这是老毛病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闹别扭,每次都是水元这样把他哄回来。这是他们怄气最长的一次,足有两个多月,最终还是言归于好。不过和苏玉琼的和好也并没有让水元感到开心起来,她的情绪还是很低沉忧郁。
有时候夜里,她会忍不住的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单就只是难受胸闷,压抑,胸口堵着一块巨石,吐不出,说不出,甚至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她痛苦了就必须要哭,哭了发泄出来,她能够舒服几天,心里好受许多。
然而一看到李名秋,一看到张玲,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说话,做事,甚至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是普普通通说着家常事,她胸中那块无形的巨石就又开始慢慢团聚,越来越大越来越沉,一直把她压迫的喘不过气,想要发疯。
入冬,她生了一次病,发烧咳嗽。李名秋要带她去看病,她很固执,很冷漠的拒绝了他,并且用了很难看的脸色和冷淡的话语,把李名秋逼的无话说,一直沉默了半个小时,仿佛是极抑郁,极痛苦的样子,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点报复的快感,并且心情好了许多。
李名秋去医生那里买了药回来,又亲自拿盅子给她倒了水,把药包给她打开,分好。水元远远看见他在分药,就起身跑去找小霞玩了,不要吃他的药。
这些微薄的怜悯,跟他带给自己的痛苦相比,太微不足道了,丝毫也不能让她的痛苦更少一点,她厌恶。
她和苏玉琼玩,李名秋见了,让她少要跟苏玉琼来往,她终于像得了机会似的,跟他大吵了一架:“我就要跟他来往,关你什么事,苏玉琼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你少要多管闲事了。”
李名秋声音也高了起来:“除非你不在这家里住,不要靠我来养活,你只要在这家里住,我管你就不是管闲事。”
他激动之下拽住了她胳膊,脸涨的绯红,水元尖声道:“我爸爸妈妈把你养大的,你给我拿钱是应该的,你住的房子都是我爸爸的,你没资格管我。”
他们在厨房里大吵,张玲听见了,过来劝,拉了水元肩膀:“水元,怎么这么跟你哥哥说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水元道:“是他要来说我的!”
李名秋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不是你哥哥,不该说你不该管你?”
水元气急败坏的抓头发了,疯子似的叫道:“我妈有病啊!当初为什么不嫁远一点!非要嫁在家门边上,搞得我舅舅家这么近,我都不想回家了还要天天看到你,还要天天听你说说说。”
李名秋听到这句,脸色都变了,张玲正要劝,水元又抱着脑袋乱揉,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