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让她吃亏。”

她声音很虚弱,手握着李名秋的手:“她有舅舅舅妈,姥爷姥姥,可姥姥姥爷年纪都大了,舅舅舅妈到底都是外人,有事情可以帮帮忙,再多也就不行了。除了你,别的人,我都信不过。水元还有她弟弟,你要照顾他们。”

李名秋被她握的满手都是汗湿:“我会的。”

张萍说:“男孩子我还放心一些,女孩儿难养,以后长大了要嫁人,要找婆家。要是嫁个不好的人家里去,这辈子都脱不开身。她没爸没妈,遇了难事,你做哥哥的,要替她做主。”

李名秋还是点头:“嗯。”

张萍说了一会话,说累了,李名秋放她靠在石头上,说:“你等一会,我去找个东西。”

他放下张萍顺着路去找,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家,他走了两三里,才找到村子,就近敲开了一户村民家求助。半个小时后,几个村民推了个推粮食的小板车,一起帮忙,把张萍送上板车。看他一个人,老乡又跟他一块推车。

走到半路,家人亲戚已经打着火把找过来。

张萍回到家,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天之后去世。期间喂她一点小米汤,她不能进食,找过医生来看,医生说没用了,让准备后事。

两天里,水元和李名秋天天陪在她床边,水元哭哭啼啼,李名秋伺候汤药。屋里时常人来人往,都是来看望关切的,看两眼,关心几句,唏嘘一场,抹两把泪,各自离去。

李名秋早上起床,照例去屋子里看她,敲了很久的门没有人应,他拿钥匙开了门,看见张萍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走到床边去,试探了一下呼吸。

她死了。

张萍的两个孩子,刚出生三个月的水笙,被过继给家里条件较好的四舅家,没过几天就抱走了。家中仅仅剩下李名秋和五岁的水元。

这天,李名秋听到队员们议论,公社的食堂要拆了,因为实在是吃不上饭,维持不下去,所以以后还是按工分算,春秋按工分粮食。这年春天的时候,李名秋被分到了几升谷子,八十多斤麦子,十多斤油。舅舅家帮他们一起,把谷子打成米,麦子磨成面粉,当天晚上,他用米和红薯煮了粥,用面粉烙了几张油饼。

腹中很久没有进过粮食了。他们甚至没有把米煮熟,米的芯子还是白的,就被他们盛出来开始吃。嘴里烫起了燎泡,他们像两头猪,各自埋在自己的食槽里,吃的舍不得抬头。

吃了一碗又一碗,饭还没有煮熟,已经被他们吃完了。然后李名秋又去和面烙饼,烙一张吃一张,饼熟的速度赶不上他们吃的速度,最后一块饼烙好,灶台上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连油渣都被水元及时的捡去吃掉了。

锅底干干净净,一点油都没剩,跟洗过的一样。和面的盆都被抠的干干净净。

第22章 洗澡

李建民家的房子很大,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两间睡房,还有个大院子,很大的一片房屋,而今就剩下李名秋和水元两个人住。

白天他们放羊,回到家,两人在厨房里,对着昏暗的油灯烧火,吃饭。吃完饭,李名秋烧热水洗脸洗脚,给水元也洗脸洗脚。

爸爸没有了,妈妈没有了,水元完完全全的依赖上了李名秋。李名秋给她煮饭,给她洗衣服,陪她玩,陪她说话,陪她睡觉。李建民和张萍死的时候,她狠狠的哭了好几天,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也就渐渐的忘了。她经常会提起爸爸妈妈,想起了就说,仿佛李建民和张萍还活着一样,只是跟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太阳暖洋洋的照着院子里的大黄狗。水元躲在磨边摸狗。

她还是瘦巴巴的,肩胛骨锁骨突出,不过她长的很快,比同龄的孩子看着高很多。豆芽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