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温度甩回去,再次酒精擦拭,云烬雪道:“你来我屋里。”

从客厅转移到卧室中,躺在床上时,她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视线模模糊糊含着成团的黑暗,气息滚烫。

云烬雪端来水盆,拧上湿毛巾,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一擦拭。她身体如在炭火上烧灼的玉,光滑炽热,汗水刚冒出来就被擦去,更显苍白。

怕她出汗太多会脱水,云烬雪去接了杯淡盐温水过来,用胳膊费力将人抱起,小心喂给她。盐水先是润湿了干燥的红唇,而后慢慢流入口中,喉咙滚动着,喘息间胸口起伏。

喂完了水,云烬雪继续帮她降温。在盆里沾湿毛巾,被困意支配着直点头时。她在心中嘀咕,为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照顾她呢?

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烧成一团火的人终于在凌晨三点多降温,云烬雪反复确认她体温恢复正常,才吐出一口长气。

水盆端回去,又接了杯盐水喂她喝,一切弄好已经到了三点半。云烬雪困得睁不开眼,爬上床立刻就要昏睡,可在意识昏沉前,听见女人极轻的呢喃。

云烬雪凑过去听,她说的道:“爬山...好累啊...师姐。”

爬山?爬什么山?

云烬雪以为自己问出来了,但实际上,头歪在女人身上,陷入深眠。

第二天,自然醒来时,已经快超过中午十二点。

江炎玉比她醒的早一些,因为身体被紧紧搂住,所以始终没动。见她醒了,才垂眸瞧着人:“师姐?”

这个时间沈梦已经去了公司,窗帘应该是她进来帮忙拉上的,屋内没开灯,依然昏暗。

云烬雪醒了困意,从她身上爬起来,依稀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伸手去探她额头温度:“彻底退烧了吧。”

“退了。”江炎玉笑道:“多谢师姐。”

云烬雪放了心:“怎么突然起烧?昨天晚上也是这样吗?”

将她接过来那会,坐在大皮椅里的女人一点精神也没有,神情木然,想来那时可能刚经历过高烧,身体正难受着。

后脑勺抵在床头,江炎玉想了想,道:“记不太清了。”

云烬雪笑她:“昨天的事就记不住了?”

江炎玉嗯了声:“那会很头晕。”

云烬雪敛了笑:“你昨天晚上说爬山很累,什么意思?”

江炎玉面色微变,迟钝的移开视线,片刻后才道:“可能是在做梦吧,脑袋糊涂了。”

见她不太想回答,云烬雪也不再追问。翻身躺下,揉揉脸颊:“好困。”

江炎玉道:“师姐再睡会吧,我给你做饭。”

“不了。”云烬雪从乱糟糟的被子堡垒里坐起身,按着腰舒展身体:“一起吧。”

她说自己是反派,听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能明显看出是熟于此道,处理食材很顺手,只有在遇到工具使用时才卡了壳。

云烬雪为她介绍那些看起来复杂的电器,交代功能和使用方法,或者干脆演示一遍。她很聪明,基本上立刻就能上手。见她做的有模有样,云烬雪衷心赞美几句,又转头去准备饮料。

早饭连带着午饭一起吃,几乎刮空了小半个冰箱。菜品丰盛,每一道非常和她胃口,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不小心,就吃了个干净。

云烬雪用纸巾擦嘴时,看着满桌空盘,难以相信,她食量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刷完碗,她心里还惦记着那幅壁画,给江炎玉扎好辫子,换完衣服后,带着她出门。

可以直接走到的距离,云烬雪选择了打车。系上安全带时,她的心还怦怦直跳。迫不及待想要再去看看,体会被艳丽红色填满视线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