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并不是来寻仇或杀人的。
因为他们怀中,此刻分别捧着一大束花。玫瑰,月季,茉莉,康乃馨,郁金香等等等,五彩缤纷。似乎冲淡了他们浑身藏不住的杀气,又似乎将花朵也衬为某种杀人利器。
江炎玉也站在楼下,捧着玫瑰,仰头笑道:“你不用找人帮你拿花,我这有的是人。”
云烬雪默然片刻,关上窗户。
找杀手来送花,怎么想的???
没得到回应,江炎玉也不急。张罗着让七情六欲将花送到大厅,而后自己上楼,将那一大捧玫瑰放在云烬雪门前,耐心等待着。
云烬雪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一开门便见她立在旁边。那么高的个子,实在难以忽略,更别提那捧玫瑰。
反手关上门,云烬雪道:“不要让七情六欲来送花,你这是想吓谁?”
江炎玉愣了愣,赶紧道:“我没想吓人,只是恰好他们来明台办事...”
“能办什么事?”云烬雪揉揉脖颈:“你天天在这里守着,还有需要杀的人吗?况且明台那么多修者,万一被谁看到了,又是场骚乱。不要伤着无辜之人。”
江炎玉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让他们回去。”
云烬雪不再说什么,转身去楼下吃饭。问问颂仙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雇佣。
江炎玉的目光随着她往下,直飘到饭厅才停。她双手扶着栏杆,身后微微后倾,长出口气。
耳边还回荡着女人温御的嗓音。已经很久没说这么长一段话了,每个字都动听异常,让她忍不住回想。
今天很幸运,肯定是因为拿了玫瑰来!
她坚信这莫名其妙的逻辑。
这之后,江炎玉每日天不亮就风风火火跑去城外花田,买上一大捧玫瑰后回来,放在云烬雪门前。
因为动作很快,花朵上往往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清晨潮气。
紧接着,她会去厨房做饭,一日三餐每顿都不拉。尽量在菜品口味上改变了个人习惯,让饭食看起来并不像她做的,这样师姐便不会认出是她的手艺就不吃了。
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此日清晨,她捧着花路过家羊肉汤店,心中急着赶在师姐醒来前去做饭,便没有注意到店外棚子下坐着三位修者,视线一直追着她,直到消失。
他们身上服饰统一,但花纹杂乱,显然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家族。
其中一位疤脸汉子道:“就是她,酌月堂主,我盯她好几天了。”
另一位瘦长汉子道:“你咋认出来的呢?又没戴面具。”
疤脸汉子指尖沾了酒,在桌上画出一道:“那把刀,和酌月的一模一样,并且她们都是刀不离身。我认人可能认错,认刀不会,绝对就是她。”
瘦长汉子缩了缩身:“那可真是够吓人的,她在这干什么啊?”
两人对面的青脸吸了口羊肉汤,口里还嚼着软粉条,嗓音闷雷般:“能干什么,就这些娘们喜欢玩花。”
瘦长汉子道:“唉,管她玩什么呢。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妖兽没抓到,拿什么回去交差?”
疤脸汉子凝视着桌面那道酒迹,将杯中剩余一点酒倒上,揉开那片酒,而后一拍,水花四溅:“拿什么?那酌月那厮的狗命。”
瘦长汉子吃了口羊肉汤,没把这话放心上:“大清早做什么梦呢?你还想杀酌月?你能近她身我都夸你有本事。”
“谁说一定要咱们近她身了?”
“什么意思?”
疤脸汉子拿眼风左右扫扫,低声道:“我前段时间就发现了,酌月一直跟着位戴帽子的黑衣仙君,总是试图搭话,但那仙君对她爱答不理,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这点也许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