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的干净整洁,只有一张床,但很宽敞。

云烬雪过去坐到床边,颊面泛红,微微发怔。

刚洗漱完,脸上还散发着湿润潮气,她用手背试了试,似乎温度略高。

也没喝多少,看来这酒后劲不小。

听见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响,云烬雪抬眸望去。女人凑了两个凳子拼在一起,准备就这么凑合一夜。

外头雷声阵阵,云烬雪道:“过来吧。”

她脱去鞋袜,躺进床里,揉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要是让他们看到你睡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江炎玉反应好一会,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顿时从板凳上一跃而起,生怕她改主意似的快速脱衣服在床上躺好。

这家女儿个子应该不高,床铺是量身定做的,江炎玉躺在上面,脚踝正好抵在床尾,只好稍稍弯着身子。

云烬雪感受到床边人的动作,双目放空,酒意催着整个人都悄悄加热变红。

她们各躺在床的两边,中间距离可以再塞两人。江炎玉凝视着她的背影,慢慢平复着呼吸。

明明很远,却已经察觉到那人的温度,生怕自己比雷声还要震动的心跳被人听到,她裹紧被子。

木质墙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柔和纹理上覆了层时光包浆。云烬雪想要转移自己在雷雨天内逐渐不受控的心绪,便将手掌贴在墙上,感受着冰冷表面下曾搏动的树木心跳。

被砍伐而死过一次的树,会因为变成其他东西而拥有二次生命吗?

就像她,心脏都没了,放入胸腔的都是死物,却支撑其她生命的延续,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放在现代也绝对是奇闻,可她现在还算是活着吗?还能称之为人吗?

不,树砍了还有用。填在她心腔中的那颗心脏本可以拯救更有价值的人,却用在了她这种原本也不会死的废物身上。

心脏都要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