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跟着走进宅子,女人依然细致,没有触碰她,而是一句句交待哪里有台阶,哪里是拐弯,哪里有石块,耐心细致。
云烬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停小声说谢谢。
走到深宅中,江炎玉忽然道:“我带你去客房吧,今天太晚了,先好好休息,一切明天再说。”
云烬雪一怔,道:“其实就是晚上才好抓鬼。”
江炎玉道:“赶路很累的,你先休息休息,不急这一会。”
云烬雪想说自己习惯了,但想到这女人也坐了一路车,肯定很累,那么放在明天说也不是不行,便答应了。
去往客房,江炎玉带着她,将整间屋子的家具位置都确认一下,而后又叮嘱几句,如何叫下人,想要什么直接说云云,这才退出房间。
关上门扇时,江炎玉静立片刻,额头缓缓抵在门上。
方才还亲眼见过的人,如此生动。能听见屋里动静,如此真实。不再是醒来便破碎的幻梦。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
终于见到了,终于把她再次弄到身边了。
兴奋激动到战栗,即使重逢已过去一天多,心绪依旧难平。
江炎玉额头抵在门上,长睫颤抖着,风不断吹过来,终于让沸腾血液逐渐冷静。
好想抱抱她。
过往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最后一幕是她推开自己,磕磕巴巴说不习惯与他人接触的模样。
脆弱,敏感,虚弱,苍白。
江炎玉闭上眼。
还能抱到吗?
院落外,元霜冒半张脸出去,看着那个在门前长久静默的人,嘀咕道:“人找到了,怎么不开心?”
参见也偷偷探头:“道韵仙君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璀错躲都不躲,直接站在院门前:“堂主,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江炎玉震惊,回头瞪了他一眼。
确定屋里人没听见,又匆匆忙忙的走出来。
在另一处空院落里坐下,江炎玉狂揉眉心,发愁不已。
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行?
元霜抱了筐葡萄放在桌上:“我还想给道韵仙君吃这个呢。”
参见挽起袖子:“坐了一天的马车,估计累坏了,哪有心情吃东西。”
元霜自己吃起来:“是喔。”
江炎玉眸子冷沉:“她身上的伤很不对劲。”
元霜惊讶道:“堂主这就看过了?我以为您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去扒道韵仙君衣服呢。”
江炎玉蹙眉:“我没扒。”
元霜道:“这不像您了。”
江炎玉咬牙,又不能说什么。
毕竟之前在红镜山,有挺长一段时间内,师姐连床都没怎么下,就算是再傻的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了。这三人在后面怎么编排自己,起“扒衣狂魔”这种离谱外号,她也不是不知道。
懒得和她们计较,江炎玉盯着那筐葡萄,沉吟道:“她的眼睛和剑,我一定得知道是怎么回事,要真是意外还好说,若是让我知道谁伤了她......”
只是想想都五内俱焚,指甲陷入掌心,江炎玉比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时候,绝不能冲动。
参见问道:“要去查查吗?”
江炎玉沉吟道:“不用,我会亲自问师姐,慢慢让她愿意自己说出来。”
元霜道:“交代凶手,解决凶手。”
璀错道:“不过,伤她最深的不是堂主您吗?您要解决自己吗?”
江炎玉噎了下,揪下颗葡萄砸他脑袋:“闭嘴,就你话多。”
元霜反应过来,问道:“她现在不知道您是江堂主。”
江炎玉郁闷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