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真的是疯了。
就算想让她痛苦, 也决不能就这样杀了她。
她不能死。
烛火发出细微的噼啪爆鸣声,被无数哀嚎惨叫充斥的喜乐宴, 却有一处角落异常宁静。
没有其他声响,却并非温柔的安乐乡, 而是浸泡着比所有刑具之上饱受折磨的罪人所叠加起来还要复杂的情.爱与怨憎。
江炎玉撤开手, 冷冷看着椅子上的人。
随着呼吸畅通, 云烬雪也渐渐清醒过来。
药物作用在渐渐消退,仿佛从身体内抽离细密的神经, 只留下空洞闷痛。
她低着头, 看着自己膝上染湿的衣料, 与身前人鲜红的衣衫下摆。
能感受到那股低气压,让云烬雪瑟瑟发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还要继续吗?这种痛苦还要继续吗?
她惊恐万分的思考着。
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承受能力, 还以为这种事情也许只要坚持一下就会很快结束, 死去就万事解脱了,但好像不是这样。
她对刑罚所造成的伤害想象力实在匮乏, 这种疼痛也超出了她的认知能力。
之前那个放大话说愿意承受一切的自己瞬间破灭, 她现在清晰意识到一点, 她受不了。
但她同时发现,江炎玉并不打算轻易杀了她,这意味着刑罚还远未结束。
恐惧情绪瞬间从脚底爬起,冷汗蜿蜒而下,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铁椅似乎又变成一块冷冰,寒气森森。
她在恐惧中近乎头脑发白,只固执盯着那鲜红衣摆,被一点风吹草动吓的胆寒。
极端情绪下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云烬雪看着那块红,直到眼睛因为长久没眨而涩痛,却也丝毫不敢错目。
良久,衣摆下的腿迈动,向前走了一步。
云烬雪瞬间后撤身体,重重撞在椅背上,咚的一声巨响。
她努力把自己往后缩,话语凌乱破碎:“对不起...我错了,暂时...暂时先不谈好不好....我们之后再谈,之后再谈,对不起...”
江炎玉脚步顿了顿,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飘来。
云烬雪头皮发麻,死死闭上眼。
江炎玉继续靠近,将距离缩小到最短,一双冰凉的手再次来到她走上游走,剥开衣带。
云烬雪抖如筛糠,差点神经绷断,察觉到这并不是一轮新的折磨,而是熟悉的温度攀升。
她眼睛已经很痛了,却还是有泪水漫溉出来,脸颊已经湿润过一层又一层,灯影摇曳。
在惨叫声中,那低微的喘息几乎不可闻。
一切结束之后,江炎玉帮她穿好衣服,解开四肢上的皮带,将人慢慢扶起来。
“能走吗?”
云烬雪颤颤巍巍的抓紧她衣带,头脑胀痛,两腿酸软,本想说自己好像走不动。
但此刻,喜乐宴内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大,已经让她抬不起头了,更不敢违逆身前人,便只是轻声道:“可以。”
嗓音像盖了层磨砂玻璃,沙哑至极。
江炎玉缓缓勾起唇角,点头:“嗯,那走吧。”
她转身向前去,云烬雪抓着她衣带跟着后面,行路实在有些困难,她偷偷看了眼前方的鲜红背影,自己捂着小腹,一瘸一拐的跟着。
走出喜乐宴,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终于消散了,心头大石也被移走。
云烬雪忍住泪意,说不清那是不是疼过头产生的委屈,还是后怕在累积。
她忽然想到从前小反派给自己腰上的伤口抹药,虽然也很痛,但她还会抱着安慰自己。
可现如今,分明方才还做过亲密无间的事,转眼间就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