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雪不可能一直这样陪她下去。

她早晚要回家的。

凝结在江炎玉心里的那颗结,也死死系在她自己心中,彼此都知道掌心拂过会有尖锐的凸起,但目前所做的事,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云烬雪知道,自己必须将她刻意忽略的事情摊开来说,是怎样的结果,怎样的报复她都愿意接受。

就算撕破表面平和后,她会逐渐被恨心支配,彻底倒戈怨憎,不再喜欢自己了......

眼尾泛红,云烬雪眨眨眼。

不喜欢更好,这样在自己离开之后,她也不会难过了。

小腹上的手向下压了压:“师姐发什么呆?怎么不回答我。”

云烬雪轻声道:“醒了。”

江炎玉道:“知道你醒了,饿了吗?”

果然...

云烬雪摇头:“没。”

“那继续.....”

隔着毯子按住她手,云烬雪撑着软塌爬起来,发丝流泻而下,衬得人玉□□致。

她道:“风风,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江炎玉笔尖一顿,侧首过来:“嗯?”

云烬雪斟酌字句,缓慢道:“风风,我知道这些话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我需要珍重给你道歉,关于七年前....”

江炎玉打断她,戏谑道:“不用啊,师姐这几天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

脸颊升温,云烬雪攥紧兽毛软塌:“不是那种,不是....你知道的,我想说的是七年前在姚家发生的事情。”

笑意消散,江炎玉转头看向纸卷,没有说话。

想把过去之事重新拿出来说,就是种刮骨疗毒,其中痛苦难明,但却不得不去做。

云烬雪深深呼吸着,再次道:“那个时候,我没有救你,这件事其实七年以来我始终没有忘记,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你还经历过那些...”

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喜乐宴内种种惨状掠过脑海,她的嗓音颤抖,越来越低。

“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这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有多难受,多痛苦。我找到你,就是想陪你,想让你能从那种痛苦中走出来,想弥补你受到的那些伤害。”

明明只是言语,却仿佛洒出了一把钢针,江炎玉像是被刺痛了,忍耐着攥紧笔杆,额角跳起青筋。

越慌张,越是语无伦次。云烬雪说着说着都能感受到自己语言的贫瘠与苍白。说要走出来,说要脱离痛苦,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耳边嗡嗡作响,耐心消磨殆尽,江炎玉撇开束缚,手掌再次下移。

云烬雪撑着精神继续道:“你别这样,风风,我们得好好说...”

将人按进自己怀中,江炎玉掰过下巴吻住那唇:“师姐的嘴可以说些更好听的。”

气息被堵住,话语也零散起来。

云烬雪努力挣离那唇舌,气喘吁吁道:“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江炎玉动作停住,眸中翻红,看了怀中人一会,低声问:“为什么不可能呢?”

因为她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啊!

云烬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知道现在的时机很难得,不能再那样轻易带过了,必须要好好交流。

误解了她的动作,江炎玉将人搂的更紧,呼吸压下来:“师姐这是想要离开吗?”

身体一僵,云烬雪颤声道:“没,我能去哪呢?”

舌尖扫过齿侧,江炎玉嗓音压低:“师姐似乎很着急去什么地方啊?着急于解决掉我这个麻烦,去某个地方。”

云烬雪道:“我没...”

江炎玉道:“我知道了,七年过去,师姐终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