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用柔弱战胜强大。】

【终究,以牺牲更迭死亡。】

又开始下大雪。

白衣女人缓慢转过头,她有着灿金色的狭长眸子,银色长发随风飞舞,浑身上下没有过多颜色。好纯净漂亮的人啊,却在哭。

云烬雪想问问她为什么流泪,但又知道这距离太远了,恐怕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到,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女人也仰头,看见了她,张了张口。雪花在岩浆海上空融化,又蒸发。

很奇怪,云烬雪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在说...她在说...

“师姐,我要融化了,救救我。”

【于是毁灭无可避免。】

云烬雪猛地睁开眼。

玉色天花板在微微旋转,重影后又清晰。

耳边原本充斥着岩浆滚动与气泡炸裂,地铁隆隆而过,与女人的呼喊声响,此刻都随着梦的破灭而如潮水般骤然褪去,只留下浅金色沙滩反射着日光。

好安静啊。

从这种过于真实的梦境里挣扎出来总是很累,云烬雪抬手遮眼,舒缓着在梦中情绪透支后的疲惫。

仅仅是瞬息间,就忘记大部分内容了,但还有几幕极为深刻的画面,还深深留存在脑海。

在相向地铁间哭泣的银发女人,与那片沉默的竹林。

是什么意思?

女人应当是自己想象中的江炎玉本相模样,但哭着说自己快要融化了,是为什么呢?

甚至还有地铁隆隆驶过,真是够光怪陆离的。

罢了,不多想,做梦这种事情本就是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

就这么安静的休息了一会,云烬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床上躺着。

诶,那家伙居然会让自己上.床,真是突然转性了。

她侧首往旁边看去,枕头很软,半边脸陷入,视野便是半块隆起的枕被和空荡床铺。

酌月那家伙不在?

云烬雪撑床起来,发现床上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低头看看,原本扣在手腕上的木质机关已经被取下了,小臂上被重新包扎,已经不再流血,痛感也消退许多。

翻开另一个手腕去看,那天被酌月留下的红肿握痕,甚至也淡去不少。

云烬雪摸摸额头,温度如常。体内还残留着些微烧后的不适,但整个人都比昨晚要清爽许多。

是因为昨天说开了吗?居然帮自己治疗了。

转头看去,旁边床铺空处放着那个被打开的木质机关,和被揉成一团的金色面具。

云烬雪心道:还说这机关打不开,时间明明还没到,这不是开了吗?果然还是在耍弄自己。

她叹了口气,坐在被中,阖上眼又休息了一下,昨晚的所有记忆慢慢回笼。

对了,酌月昨天说过,江炎玉...没了。

再次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是锥心刺骨的剧痛。云烬雪抱着头,前额顶在曲起的膝盖上,呼吸难平。

这要怎么办啊。

系统早已不在,也不能确认这件事是真是假,只能去猜测,让她倍感煎熬。

忽而,一道金光闪过她脑海。

她从膝前抬头,目光越过小臂看向床边,最终落在那个可怜兮兮团在一起的金色面具上。

倒是还有一种可能,需要去确认下。

云烬雪从床上下来,没有鞋袜,只??好赤脚走在地上。

玉质地板依然冰冷,但没有人在旁边限制,可以用灵力舒缓不适,还可以忍受。

走过数道纱帘,云烬雪来到这间大殿后方的观景处。这是一大片开放式平台,可以直接看到群山堆红,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