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伤处又在流血,酌月无奈道:“别那么着急,这不是已经到了。”

云烬雪充耳不闻,一路上跑的长发凌乱。守卫本想拦住她,见到她身后是谁,又让开道路。

一进喜乐宴内部,便是浓郁血腥味劈头盖脸而来,异常刺鼻,混合着汗水,甚至粪尿的气味,在不算流通的空气里酿出让人反胃至极的恶臭,让人呼吸一窒。

酌月调侃她道:“你刚吃完饭,现在不会又要吐了吧。”

云烬雪道:“别出声。”

酌月:“......”

建筑内部照明处并不多,昏暗沉沉,四面八方都有哀嚎尖叫声传来,凄厉至极,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云烬雪环顾四望着,在有限的视野里,已经能看到五花八门各种奇奇怪怪的刑具了,有的上面甚至还串着人,畸形身体与死白的眼,裤子兜着一滩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只看一眼就让人没有了解的兴趣。

酌月顺着她视线看去,以免这家伙又来责怪自己,先行解释:“这种都是犯了滔天大罪的人,一般情况下有强.奸,嗜杀,通...诶。”

云烬雪完全没有理会她,继续往深处走去。

越深入,所见之景越是惊悚可怖,若不是亲自看到,任谁也无法想象世上还有这般残酷刑具,让人生理心理都会痛到极点,撕扯理智,陷入疯癫。

云烬雪越走越是腿软,直到再也走不动,她茫然四望后,轻声问:“江炎玉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被抓来了,为什么也要承受这些?”

旁边恰有一盏灯火,烛光在酌月脸上跳跃。

她垂眸看着血迹斑斑的墙面,轻声道:“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吧。”

云烬雪颤声问:“她不是罪人,为什么要惩罚她。”

酌月道:“之前可能是我管理不严吧,有人还保留着喜欢折磨人的陋习,所以就把她抓过来玩玩了呗。”

屋内本就昏暗,云烬雪觉得眼前所见都融成一团不清晰的混光,在她脑中跳跃着,灼烧着,身体却冷的发抖。

她嗓音飘得厉害:“那她...可能承受过哪些刑罚呢?”

酌月环顾四周:“就都受一遍吧,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眼泪坠下来,在模糊一片中,她注意到旁边的地面上有许多网状井。她擦擦眼泪,走过去,问道:“这里是什么?”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云烬雪忍不住倒退一步,那小井里面居然还有人。

酌月走到她身边,往下看:“就是刑罚的一种罢了。”

那井口非常小,大概只能容纳一个正常成年人站直进去,完全不能打弯,而里面似乎还有水,大概淹没到前胸的位置,双手则是被锁链捆住,不能伸开。井口用网状铁丝拦着,孔眼只能勉强伸出手指。

被困在其中的人,不能休息,不能睡觉,不能吃饭,要受水泡之刑,还要在近乎封闭的空间里不动弹。

隔着铁网,云烬雪能看到其中一位受刑者瘦骨嶙峋的脸,他眼神黄浊,指甲在井壁上扣动,血肉模糊,干瘪口唇翁动着,不知在细碎念叨着什么东西,偶尔会咧开嘴笑一下,显然已经是疯了。

酌月笑道:“其实在这里受刑还算可以,因为有吃的。”

云烬雪低声问:“这...要怎么吃?”

酌月道:“偶尔会有老鼠会从网上爬过去,要是时刻看着,手快一些,就能抓住一只。”

云烬雪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了:“吃老鼠吗?”

酌月摇摇头:“洞眼太小,整个老鼠是进不来的,所以一般只能拽断尾巴,吃那个尾巴就好。”

巨大的悲怆席卷而来,几乎将云烬雪击倒。她现在也逐渐相信,在这种环境下,江炎玉可能真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