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视线,她在心中叹道:唉,可怜的拓师弟,注定没有结局的喜欢,必然会心伤啊。

燕归星眸光轻颤,目光在女人眉眼间停留片刻,才慢慢收回,轻轻嗯了声,又多夹了些菜。

小小插曲过后,丘远行说起宗门的近况。

目前,主要有两件事。其一,是掌门出山了。其二,是副掌门失踪了。

云书军这人会丢,其实不算意外。

自从他儿子云开业身亡后,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稳定,后面虽然好了一阵子,看着无虞了,但逐渐又陷入某种思维魔怔,在前段时间彻底销声匿迹。

几位长老都已经差人去找,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而云鼎此次出山,本应当是天大的好事。但在看到他状态之后,却没人能开心起来。

多年闭关,苦心研究除魔方法,在墙上刻了无数设想,却是百无一用,反而在殚尽竭虑中拖垮了身体。

他这次出来,是因为已经感受到自己快不行了,需要把该交代的事交代一下,不能那么不明不白的咽气。

丘远行叹息道:“道韵,虽然知道现在还有些早,但你可能需要做好准备了。若是云鼎哪一天真的不在,云书军又失踪,那么可能...你要接任掌门了。”

“还有,你一会去见见你爹吧,他好像有话要和你说。”

云鼎目前所在之处,位于云之上以西,一处纷飞着雪花的高峻苦寒之地。

山洞之中,几盏烛火快要燃尽,余光浇上墙壁,并不明朗,但也看得出石壁上交错混乱的刻痕,似乎是修炼法决,又似乎只是发泄胸中窒闷的狂涂乱画。

云鼎坐在中间,洞顶有个破口,光照进来,夹着几片雪花,落在他肩头发上。

云烬雪走过去,一看见他,便惊讶起来。

上一次见面,虽说他也瘦如枯骨,但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几乎完全没有人形,油尽灯枯了。

云烬雪走去云鼎面前,跪坐下来:“爹,您要见我吗?”

云鼎低着头,白发干结,露出的胸膛瘦骨嶙峋,一片漆黑。

他肺间嗬嗬作响,似乎喘息很费劲。

云烬雪想给他输送些灵力,刚搭上他肩膀,便被推了下去:“不用。”

这嗓音嘶哑沉闷,喉咙长期浸泡在心里的苦涩,已经坏了。

而推掉她的那只手,比这周边石头还要硬邦邦,一点温度都没有。

看来她这具肉身的父亲,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这和书中时间线发展倒是契合,差不多就是这年,大师姐失去了她的爹爹,失去这个无意间让她扭曲一生的人。

几声叹息散开在山洞内。

云烬雪问道:“爹,您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云鼎极其缓慢的抬起头,眼中黄浊一片,震颤不定,定在她身上。

云烬雪道:“您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女儿会想尽办法去做到。”

云鼎似乎笑了下,干枯褶裂的唇只上扬极小的弧度,又向下撇去,颤抖起来。

他伸出两手,抓住云烬雪的肩膀,那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说,却带着畏惧,惶恐,憎恨等种种复杂情绪。

云烬雪犹豫道:“...爹?”

她不懂为什么云鼎的神色那么畏惧,他在怕什么?

最终,云鼎还是颓然垂下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此后日子继续平缓而过,云烬雪也有再去看他,为他想办法调理身体,却全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发逝去生机,甚至到头脑混沌。

而每一次见面,云鼎面对自己,似乎都有话可说,但最终都缺失勇气,又半途放弃了。

对于他犹豫而恐惧的理由,云烬雪不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