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掐,其实一点力道都没用,只有痒痒的感觉。
燕归星垂眸,瞧着那只搁在自己腿上美玉般的手,怔了片刻,才道:“没。”
云烬雪笑道:“那干嘛跟我这么客气?”
燕归星声音越来越小:“我错了,师姐。”
方才还是冷冰,这才多久,又融化成小时候那个容易羞涩的小姑娘了。
“咳咳。”江炎玉忽然出声:“副掌门怎么还不上台啊。”
云烬雪向台上看了眼,这个时间,云书军应该上去稍微维持一下秩序了,但此刻那里空空如也。
拓行风在一边道:“我师尊说,昨日副掌门答应一定会过来。”
云烬雪无奈道:“他答应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应该都记不清吧。”
云书军本就不擅长处理宗门事务,但以前还会因为身份而装模作样,或者支使别人去做,在丧子之痛后,便有些不管不顾发疯的趋势。
那段时间,他闹着让宗门所有人都停下手里事物,一起追查儿子的真正死因,但有可能的杀人凶手潘波魂已死,宗门内找不出第三个可以提供讯息的人,就算将当天所有进出过宗门的人排查一遍,也没有结果。
于是他尝试去寻找那两个传闻中的少年,能做到拉潘波魂下台的人,应该才是真正把他放入宗门杀人的凶手。
他奔波不休,去打听少年的下落,甚至冲动到想要闯入颠红堂,被同行去打探消息的丘远行拉住带回。
他日日夜夜难以入眠,把自己蹉跎到完全没有一个宗门副掌门的样子。
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
关于为什么潘波魂会出现在宗门内,真的是云开业放进来的吗?那两少年究竟是谁?
在几位长老和各方努力探查之下,这几个问题,仍然毫无头绪。只得将神极宗的安防提高了好几档,以求之后不会再发生类似惨案。
而云书军似乎逐渐变得神经兮兮,经常半夜出现在某处山头上,烧纸祈福,痛哭哀嚎。
长老们虽然看不惯云开业平时行为,但毕竟也是看着人长大,如此结果,能够理解他痛心,便不做多言。
可渐渐的,云书军的恶劣行为愈演愈烈,甚至在教课途中,因为弟子提到人皆有一死这句话,用书卷将弟子的头砸破流血,破口怒骂。
“是因为死的不是你!你才觉得死亡之轻!若是你身边有亲人或朋友离世!你还能做到轻飘飘说出这句话吗!”
“我儿善良软弱,怎么就遭此劫难!真正该死的人怎么不去死!你们怎么不去死!”
彼时的副掌门毫无风度,双目血红,状如恶鬼,让人不敢逼视。
被砸的学生后来缓了很久才从惊吓中脱离,直接收拾行李回家,不修仙了。
这件事实在恶劣,长老们不得不和副掌门谈话和安抚,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终于恢复一些,也能够稳定出席部分场合,让人稍稍放心。
然而此刻,答应了要过来的人,却没有出现。
云烬雪觉得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想起那日云书军的疯狂,她心中隐隐不安。
只盼他疯魔之下,不要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啊。
久久没有人来,弟子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初还只是嗡动,够来声音逐渐扩大。
眼看着场子要乱起来,云烬雪知道不能再等,站起身,往台上走去。
站上讲台,她将声音注入灵力,扩散到整个净宣坛。
“请大家安静一下。”
清冷沉御的嗓音一出,场内渐渐安静下来。
长老们和教习老师都在忙,此刻也只有她这个大师姐出头,好在这样的讲会云烬雪之前也参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