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半阖着眼,看车前一块落满灯光的小水洼,良久,开口淡淡问:“怎么知道的?”

“监控,物业那边给我打电话来着。”

“嗯,起来,这没地毯。”

裴溪洄不起,固执地跪在那儿给他捂着胃。

“非等我踹你是吧?”

“……不是。”他抬起头来,抽搭着鼻子小声说,“习惯了,没改过来。”

“你那点毛病没他妈一个改过来的!”

靳寒从齿缝里吐出一口凉气,那看似发怒实则无奈的语气,在这一刻如烧刀烈酒般灌入裴溪洄喉间,一字一句激得他心如刀绞。

靳寒说的也没错,他打小就这幅德行。

那时他们刚搬到老街不久,靳寒找了个在酒吧当打手的活计,白天休息晚上上工,不能带着他,就把他送到陈佳慧家里。

陈佳慧、夏海生还有他,仨孩子在早教垫上玩玩具,他个子矮,坐着够不到小桌板,就跪着玩。

慢慢地养成习惯了,逮哪儿跪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