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却看到闻羽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清瘦的影子穿过汹涌如潮的人流,风吹得他的头发有些乱,羽绒服的帽子也随着脚步飘起又落下。

徐宴期没有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闻羽跑过来。

林东隅看到闻羽,踮着脚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和闻羽打招呼。

闻羽从他身边步履匆忙地像一阵风似的,林东隅脸上欣喜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完整,就看到闻羽停在了徐宴期身旁。

闻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和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水汽,上下打量了徐宴期几秒钟。

徐宴期眉头紧皱:“怎么还是过来了?”

“你伤在哪了?”

“什么?”

“伤哪了?”闻羽扯了一下徐宴期的胳膊,看起来好像没有事。

徐宴期静了几秒:“以为我受伤了才过来的?”

林东隅看着旁边的两个人,好像自成一道结界,他的手握紧了兜里的手机,指尖泛白。

闻羽迟疑:“你没受伤吗?”

“没有,谁说我受伤了?”徐宴期的眼神飘飘乎乎地落在了林东隅身上。

闻羽转身去看,才看见旁边支起腿坐在那看他的林东隅和他旁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孙一帆。

“闻羽,你是要来看的猫吗?”

闻羽转头抬眼看了一下徐宴期:“你等我一会。”

徐宴期莫名觉得林东隅很烦,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个死人一样。

闻羽走了几步,来到了林东隅面前。

孙一帆见闻羽来了,悄摸摸地走开了。

“闻羽。”林东隅突然觉得脚很痛,“你看到信息了吗?我……”

“没看见。”闻羽打断他的话,很轻地抿了一下唇:“我该看见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林东隅,这种试探不适合你我之间。”

林东隅像是被话刺了一下,竟很轻地笑了笑:“我们不适合,那谁适合,徐宴期吗?”

闻羽听了,不理解一样,眨了两下眼睛:“林东隅,我们分手,和别人没有关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所说的话,还不够解释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闻羽,我说错话了。”林东隅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这话不是在着针对你。”

“用不着道歉,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再试探,也不要再拖拖拉拉了。”

闻羽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逆着落日的光,徐宴期看不清闻羽走过来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剪影。

他突然觉得,时光蹁跹,如白驹过隙,他似乎并未蹉跎,仍是处于那个绕个弯就能看见喜欢的人的青葱岁月。

“走吧。”

“嗯?”

“去看猫。”

林东隅看到夕阳下,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他想,在爱情的战役里,他总像一个听不见擂鼓呐喊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短兵相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偃甲息兵,所以他一直在做错的事情,到最后横冲直撞,穷兵黩武,彻底失去了战场。

徐宴期开门进去,小猫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这是闻羽第三次过来,徐宴期给闻羽拿拖鞋。

徐宴期把小猫拍醒:“别睡了,你的本体来了。”

闻羽:……

小猫一脸不爽地打呼噜,被徐宴期塞到闻羽怀里。

徐宴期到旁边的厨房烧热水。

闻羽抱着猫,给它顺毛。捏着他的两个前爪,仔细端详,自己和这小白猫哪里像了啊?

徐宴期一转头,就看闻羽,提着猫,上下打量。

“是不是觉得在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