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咬吗?”小omega看不出委屈,但话,怎么听都委屈。
刹那间邢寂的心脏像是被伊甸园里的毒蛇咬了似的。
“乖,让咬。”邢寂主动扯开自己的领带,甩到了床下。
领口的扣子也松开,往下还要解,小兔子眼睛发了红。
一用力,将他往后推,邢寂喉结一滚,顺着初棠的意愿,躺了下去。
“乖,小心腰,宝宝。”
邢寂哭笑不得,也知道这是初棠在发泄情绪。
有生气愤怒惊慌,还有对他无限的心疼。
所以,想和他接吻,想在他身上,也印一些戳。
想把自己存在的证明,存在到他身上。
“乖。”邢寂接住扑到自己身上的小兔子,吻了吻小o的额头,“没事了,想亲让棠棠亲就是了,乖,想亲哪里?邢寂哥哥,自己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初棠不说话,眼眶愈发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亲了多久。
但在最后,还是邢寂给初棠盖的被褥。
小o亲着亲着就开始掉眼泪,怪他瞒他,说什么总是这样,哭着哭着,抱着他睡着了。
邢寂躺在床上,伸手拉过被子搭在小omega身上,就这么抱着初棠对着天花板顶灯躺了二十来分钟,等小o真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这才轻轻搂着初棠轻轻从床上起来。
将小omega抱到枕头上躺下时,小兔子瘪瘪嘴,一晚上终于露出了直白的委屈和难过。
邢寂将被褥细心给初棠掩好,就这么在身侧又看了十分钟,才轻声进了浴室。
先前在康养机构,其实已经洗过一回澡了。
但动用荆棘藤抽邢诚义的时候他动了怒,一想到邢诚义居然敢在可蒙犬身上注射药,妄图让那狗将小omega弄死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一条下去,把人就那么给抽死了。
许是怒气太大,用力太猛,他出汗了。
身上不太舒服,心里也是。
他一直想在小兔子面前扮成温柔的样子,不想,今天还是没忍住。
暴露了属于alpha这种生物那极其凶恶残忍的一面。
他当着初棠的面化身成了野兽,这种感觉,相当糟糕。
但不抽邢诚义,他又实在觉得太不应该。
人类的情绪复杂矛盾,有些事一两句说不清,有些感情也是。
水雾飘散在空气中,温热的雾气虚无缥缈又切实存在,邢寂洗着澡,忽然想起小时候。
“小寂,这是三伯伯给你买的礼物,来,说谢谢三伯伯。”
母亲牵着孩提时期的他,朝那个高大的,承袭了奶奶长相的男人走过去。
“谢谢三伯伯。”
小孩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脆生生的。
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过他头顶,旁边父亲邢诚峰看着这一幕笑。
那男人说:“大哥,小寂和你长得真像。”
“亲儿子,当然像。”他爸笑着这么回了那男人。
当时,那双手是温暖的,现在。
alpha眼里闪过的几分凉薄逐渐演变成恨意。
当年在江市边界,邢诚义的人在车上动手脚,致使他们一家三口险些车毁人亡。
那年他三岁,正是记忆愈发清晰的时候。
如果不是初镜阿姨和陆云毅叔叔拼死相救……他们一家怕不是早下了地府。
先前三人命案一事还未算账。
现在,又来动他的小兔子。
不愁吃不愁穿不工作也能动辄拿到几百万的一个人的私心。
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