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身,一口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双目昏黑间,他听见简云闲轻声问他:“要不要止疼片?”
易鹤野似乎是对这三个字过敏,连忙抬起头,气喘吁吁地阻拦:“不要!”
简云闲没作声,转身到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床头。
易鹤野被疼得全身忽冷忽热,但这比上一回好太多这是他可以享受的痛感,他是个变态,他就喜欢这样。
易鹤野一边悄悄绞紧手指,一边努力调整着呼吸,直到让他方寸大乱的疼劲儿过去,这才滴着汗水,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抬头看了一眼简云闲,视线还有些模糊,于是又咬了咬牙,才勉强问道:“……我肩膀碎了吗?”
“没有,好着呢。”简云闲俯下身,轻轻的声音倒是让易鹤野情绪稳定下来,“是大脑被脑机信号欺骗了,这段时间会产生并不存在的幻痛,但不会影响你肩膀后续的正常机能。”
易鹤野松了一口气,但听到没有真的骨折,又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
幻痛这种东西他再熟悉不过,在自己刚刚缺失左臂的时候,他常常被并不存在的疼痛惊醒那段时间他总还以为自己的左手还在,却又在下意识摸空的时候怅然若失。
不过好在他是个变态,在习惯义肢幻痛的第二个月,他就已经频繁开始在阴雨天zw尽管他不愿承认,但那伴着阴湿的酸痛感,对他来说确实是无可替代的亢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