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价单人公寓里,面积不大,配套保障也一般,不过对他来说足够了。
这一片的区域规划做得很难看,强制要求居民住宅都挤在一片狭小的地皮上,也因此这里的住宅楼越建越高,远看像一片拥挤的坟场,死气沉沉。
回到家,屋内的主题已经切换进了夜间模式,花里胡哨的星空在眼前转来转去,电子女声响起,询问是否需要调节室内温度和湿度。
易鹤野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整个屋里的智能系统,一身湿漉漉地来到浴室。他小心将义肢拆卸下来,拿毛巾擦拭之后又放进护理液中浸泡,这才打开淋浴,冲了个热水澡。
离开了义肢,左肩的疼痛感要减轻了不少,这让易鹤野感觉到了一阵空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疼痛产生了一种依赖当初定做义肢的时候,他直接将痛感设定成正常值的2.5倍,因此,轻微的触碰也会给他带来强烈的感官反馈。
水珠顺着发梢流向锁骨和人鱼线,袅绕的雾气里,视野也跟着模糊。
没有了敏感的左臂,他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又迟钝,直到耳廓新打的耳洞在热气的蒸腾下突突跳痛,他才觉得视线慢慢恢复了清明。
他裹上浴袍,将头发简单擦干,便迫不及待去安装机械臂。
在连接上脑机接口的一瞬间,那熟悉的、混乱的触感一齐冲入大脑。
猛烈的疼痛刺向全身,易鹤野的呼吸乱了起来,面色也有些许苍白,但他知道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悄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