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过去。
简云闲忽然联想到了刚做完绝育的猫,麻醉还没醒完,也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易鹤野确实是经历了好一番半死不活。
他感觉自己在被掏空身体和重新活过来之间反复横跳了无数回,每次刚有劲儿做点什么,就又不受控制地断了片儿。
这跟生病难受的感觉不一样,是单纯的醒不过来,使不上劲儿,没有多痛苦,但也让他困扰不已。
意识就像接触不良的老电视,断断续续闪着雪花点,根本没有给他思考和缓冲的机会,也让他分不清过去和现在,辨不出梦境与现实。
混沌中,他隐约回想起刚刚似乎凭借肌肉记忆打了一架,他努力想着对方是谁,当简云闲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时,本来还有些烦躁的他,忽然之间居然冷静下来。
一定是又做梦了,易鹤野心想,最近总是梦到简云闲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还在梦里跟他打了一架。
想明白了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又微微失望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又一次放任自己昏睡过去的前一秒,一阵喧嚣把他硬生生扯了回来。
“小云朵!他家就这么一盆仙人球,你给我吐了!!”
易鹤野皱了皱眉这声音太真实了,不像是梦里那般虚无缥缈的样子。
“咩!咩!!”
接着就是一阵蹄子碾过的声音,那实打实的脚步声踩得易鹤野心里慌慌的,他忙睁开眼,生怕楼房给踩塌了。
直到彻底睁开眼,易鹤野才发现自己不在医院,不在病床上。
他看着灰蒙蒙的毛坯房,看着毫无修饰的墙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现在正躺在自己远在D区的小屋内。
易鹤野警惕地睁开眼,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的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截止到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咩!咩!!”一声惊慌失措的羊叫声后,小云朵肥美的身子艰难挤进了他的房间,似乎是断定简云闲不敢乱来,它干脆直接躲到了易鹤野的窗边,嘴里叼着一坨蔫巴了的仙人球,还有几根刺胡乱扎在它的嘴边。
易鹤野撑着身子看它,果然,简云闲的步子就停在了房间门口。
“快出来,不要打扰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