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吗?快走!”

待眼睛稍稍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我分辨着他话音的方向,小心往前走。只听到皇帝气急败坏的声音震怒道:“朕叫你快滚!你听不懂吗?”

我终于能看清室内的情形,室内正中,有个数级台阶的平台,平台上面,平躺着一人,盘腿坐着一个人。平台的半空中,悬着数根铁链,下端系着个镏金莲花座,座子上面,放着一个鼎,那鼎并不大,只比庙里的香炉略大一些。那平台下的地面上,似乎是有个巨大的圆形图案,有点像太极八卦的样子,但却比太极八卦图多分了两份出来。将那圆一分为四。每份的圆点的位置,都摆了一个样式奇特的玉制法器。圆型图案外围的八方,各立了一尊黑木人俑,雕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神像,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各带着一只我同样没有见过的怪兽。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阵法的样子。我不理皇帝的咆哮,径直走入阵中,没见什么怪异的情况出现,心中一定,径直踏上石阶,步上平台,在暴怒的皇帝面前跪下来:“皇上息怒。”

“你……你好得很!竟然敢不听朕的命令……”皇帝怒极,抓起身侧的黑刀,架到我脖子上,气得身子轻颤,“信不信朕杀了你。”

那似乎是寂惊云的冰魄刀,刀锋的寒气逼得我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弹起。我平静地看着他,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丝袍,胸口浸出鲜红的血迹,我蹙了蹙眉:“皇上受伤了?”想起刚才玛哈所言,启动神鼎需真龙天子的心头血作引,站立起来,“皇上要处罚臣妾,等离开了太庙再说,这里很危险,那个玛哈随时都可能进来。”

“你也知道说这里很危险,还跑来做什么?”皇帝轻咳道。我抓住刀背,将刀轻轻从我脖子上移开:“那人是皇上敌人,也是臣妾的仇人,臣妾一定来。”

“来送死么?”皇帝将刀丢到身侧,神情有一丝无奈,“朕走不了,也不能走,你自己快走。”

“为什么?”我看向躺在身侧的寂惊云,他的脸色红润,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寂将军已经没事了吗?”

“没有大碍,醒过来就好了。”皇帝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我才注意到他脸白如纸。“朕根本动不了,解除惊云的那邪降耗尽了护国神鼎的祥瑞之气,朕必须呆这个阵法里,以心头血和精气祭养神鼎,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都不能出去,直到神鼎恢复原状,否则……”

他停下不再说,我却已知道那个否则的后果可能我无法想象的严重。我抬眼看向悬在头顶上方不远处的神鼎。那材质非铁非铜。非玉非石,有些像七彩琉璃,这神鼎要天子血和精气来祭养,到底是神器还是魔器?我轻声道:“可是外面保护皇上的人都不在了,万一那玛哈冲进来,你和寂将军……”

“我在这阵里,他没那么容易伤到我。”皇帝淡淡地道。“太庙神龛的香炉,先左后右各转三圈,地上就会打开一个地道口,你从那里出去,那个人不会伤到你的,快走。”

叫我走,丢下昏迷不醒的寂惊云和全身无力的皇帝,独自逃命。真亏他想得出来。我抓紧了他身侧的冰魄刀,欠身道:“地道凶险未知,臣妾想借寂将军的刀一用。”

“嗯。”皇帝看了我一眼,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我抓了冰魄刀,步下平台。向太庙大门走去,皇帝在身后急道:“不是那边。”

“谁说不是?”我微微一笑,抓紧了冰魄刀,头也不回地走出太庙,将皇帝一声震怒的“荣华夫人”抛在身后。太庙外,怨灵仍在和玛哈纠缠,这一会儿功夫,又不知从哪里爬来那五种毒虫,将玛哈包围起来,我知道这五瘟蛊阵是傅先生召唤的怨灵所施,倒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只是那一地毒虫阻在前面,要冲进去确实需要一些勇气。

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拔出冰魄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那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