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她身份最好的方法,就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隐瞒住,所以那个人才选择坚持不透漏。
她从容的扬起平静的表情,“我不会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宽广的草原一望无际,风中摇摆的草尖擦过衣衫的声音也分外的轻柔,天空犹如浅蓝的玻璃嵌镶在头顶,剔透着金色的阳光,远方羊儿欢跑,传来嫩嫩的叫声。
她没有去过西藏,想像不出那种天空干净到圣洁的剔透,但就眼前的风景,对她来说已是圣洁无比。
远处寺庙的梵钟一声,沉静了心灵,空气中散发着平和安宁的气息。
不闻暮鼓经文,不见香火之烟,却依然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从心头涌动起。
阳光落在金色的殿顶上,反射着光晕,令人不敢逼视。红色的院墙上,金色的法轮图腾庄严闪烁。回廊下的风铃清脆,经筒早不知被多少人摩挲过,锃亮光滑。
庙算不上宏伟广阔,精细处却让人惊诧,石柱上的雕刻,殿顶上的鎏金造像,经筒上的花纹,无一不体现着心意之巧,手工之美。
手推动,经筒在力量下碌碌的滚着,一个接一个,她慢慢的行着,仿佛推动着自己的命运,转动……
廊下的鸟儿飞起,盘旋在大殿的上方,几回盘旋后又悄然的落了下来。经幢在风中飘荡,为这草原上的圣洁又添了几分飘逸。
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字眼。
没有诵经声,没有钵罄的敲击,仅仅这份静,就让身体与灵魂融入在这一方天地间,被慈航洗涤。
她随着渥魃希走着,眼睛盯着前方闭合的小们,没注意身后的坞恩崎和巴特尔远远的站在寺外不曾跟随。
没想到,她居然在这遥远的草原中,看到藏传佛教的信仰。
她推着经筒,不自居的快了手中的动作,在刚刚推上身前那个经筒时,触碰上了他抽回的手指。
两个人的手,转动的经筒,冰凉的指尖,静谧的寺院。
她耳边忽然回想起了一首诗。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出自仓央嘉措诗)
念着这宿命般的诗,望着前方站定的人影,心头百念如电,交织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