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在现代,也有两个我们吗?”
“现代?亏你想得出来。”单仁尹扶了扶腰间,似有硬物藏在里面,“我是从另一个大秦赶来这里的。在那个大秦里,我的蒙恬已经死了,我没能救得了他。那时候的我,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为了蒙恬而留下来。他却不肯为我活着。”
单仁尹面色冷淡,声音却悲戚异常,“他临走前竟然说要我回去,我无数次告诉他,我的信仰就是他,他若死了,信仰没了,我也就不存在了。可是,他不听,守着可笑无知的忠义,自尽了。”
“不会,蒙恬说,为了“彦伊”什么都可以不顾。”
“你信他?”单仁尹有些激动,扔了手中竹简拽她到面前,“那是他哄你的话,我见过他以后的样子,他会爱你,可是心中的忠义却胜过你。”
“那是你的蒙恬,不是我的。”
彦伊被推开,单仁尹并未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愣怔地盯着她想了几秒,“什么你的我的,可笑,我先于你,他们都是我的。”
彦伊摇头,“我们不一样,你已经“病了”,而我清醒着。”她似是想到什么,追问道:“你来此,是要重新得到蒙恬对吗?”
面前之人不说话,慢慢转了半身过去,盯着摇曳地树影,似是听着什么声音。
“你至此,想要从最初开始,从嬴政下手。你觉得他死了,扶苏便会当上皇帝,蒙恬就可以活着,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他便不会死了,所以你拼命地刺杀嬴政,对吗?”彦伊转至她面前,盯着那抹闪烁躲避的眸色,“你助我成为大巫女,便可亲自接近嬴政,然后杀了他。”
“对。”单仁尹推开离她越来越近的人,“只有嬴政在出行前死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她胸前有晃动的牛头骨,彦伊终于想起那是何物,先前扶苏府内,姜族的灵汶和他那中了巫蛊的孩子,都挂着这种图腾。
“这链子,是灵族的?那孩子的蛊,是你种下的对吗?”彦伊惊愕,“你怎么会巫蛊?”
“没错。是我。”单仁尹并不否认。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还是个孩子,如果我治不好他,他会死的。”
“哼。假惺惺,你别忘了,我就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你将来会做的,这些指责还是不说的好。”她再次确定了腰间之物,继续道:“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快些走上大巫女之路,引起嬴政的注意而已。灵汶本就是棋子,他那孩子活不过十一岁,你若救不活他,他大不了早死两年而已。”
“其它事情,也是你做的?翼甲里的一切,跟你有没有关系?”
单仁尹蹙眉,似是没听清楚,“什么翼甲之事?关翼甲何事?”
彦伊愣怔,她怎会不知道翼甲里的事情,难道她曾经生活过的大秦,发生过的一切同自己的境遇有些不同,她们虽然长相相似,却是不同时空里的人,所以,任何时空都有自己界定的规则,历史的轴线一样,可是推动一切的过程兴许不同。
想到这里,彦伊猛然明白,眼前之人并非事事都能知晓,她只是明白些大致发生的历史之事,认识些一定会出现的人,至于他们周遭发生的具体故事,她无法知晓,更无法每次都参与,所以她才抢走了那本书。
彦伊偷瞥了一眼地上的《巫术》,见她狐疑瞪向自己,彦伊立刻问了另外一事,“前些天闯入蒙恬府内的人是你对吧?用油物弄出的黑烟,围着自己以做遮挡,穿着不会显眼的黑衣,带着慎人的面具前来。被侍卫长看到时,你挖去了他的眼睛,要他以为是妖物所为。盗走了我的“纽扣”和宋诤的“纽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