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杵在那。
鞭子在空中炸开脆声,马儿滴滴答答迈开步伐,轻轻松松的出了南门,一溜的撒开蹄子奔去。
心,悬起又落下,再悬起,就好似晃在峭壁间的秋千,不知什么时候就落到了谷底。
车并没有直奔城门,而是在巷子中钻着,不多时停在无人的地方,车帘被撩起,“夫人,请下车。”
马车前,青衫飘扬,晏清鸿扇柄轻拍掌心,俊朗双眉微皱,面沉似水,在看到我的身影后,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清鸿。”看到他迎上来的身影,我投入他的怀抱,轻轻的喘息着,“你没事吧?”
他只摇了下头,紧拥着我,喘息声比我更加的急促,“你,可好?”
“好!”我抓着他的衣襟,想让自己松开,却发现手指完全不听使唤,抓的那么紧,紧到他的前襟被我揪皱一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清鸿……”
他将我保护的太好,让我完全不知自己面临的险境,每日沉醉在他的温情中幸福自得着,原来外面早已是风起云涌。
“若不能护你,怎配为你夫?”他还是那句平平淡淡的话,“可惜终是要送你离开,要你忍受颠沛流离之苦。”
“对不起,若我不进宫或许事不至此。”我无奈,想起‘昭辉殿’前送别的清丽身影,只觉涩涩,“是我拖累了你。”
一辆普通的马车驰了过来,晏凌跳下马车,“夫人,请上车。”
看看晏凌,我猛回首望着晏清鸿,“你要送我去‘梁墨’?”
“此刻除了‘梁墨’又有何处更安全?”晏清鸿脸上一片冷静,“我本不欲走这一步,现下唯有赌了。”
“那你……”
他南门前故做惊马乱了护卫的队伍放我出宫,若天子一怒,纵然是宰辅之位,怕也是欺君之实。
他冷冷一笑,眼神中有说不尽的嘲弄和看透,“飞鸟尽方能良弓藏,晏清鸿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保一条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清鸿!”我低声念着他的名字:“一起走吧,你答应过我,要一起走遍草原大漠,看朝阳起落,你一直告诉我不眷恋地位权势,那何必再留?”
“我不能走!”他目光深藏,一口拒绝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