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日,那豪迈的笑声竟再也听不到了吗?
我忍着心头的酸意,坐在床沿。手指小心的抚过他的鬓边,不知何时起,那里早已是花白参半,染满风霜。
记忆中的爹爹,威猛霸气,驰骋疆场,才不过些许年头,竟是皱纹满面。
“风炎。”我拿出药匣,“拿一丸药和开,给爹爹服下。”
“这可是莫府的‘凝思丸’?”御医吸吸鼻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药丸,脸上神色古怪。
我点点头,“莫府家主曾与我说此药能从阎王手中夺命,不知是否有效?”
“这五丸全是?”御医瞪着眼睛,“这,这怎么可能,莫府一世家主只出五丸,小姐您居然……”
我放下药匣:“只要能救爹爹的命,便是全用了也没关系。”
怀旻公子,对不起,本想将此贵重之物还您,只怕凝卿做不到了。
“风炎。”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管家,“替我放所有的耳目出去,打探莫府家主莫怀旻的下落,再传信南疆,请哥哥速回。”
“等等。”晏清鸿出口阻止了风炎欲离去的身影,“兄长远调南疆镇守,非君令不得回,我现在进宫请旨,希望皇上能下令让兄长回归。”
一丸‘凝思丸’融开的药下腹,爹爹脸上红欲滴血的神色慢慢褪了下去,呼吸也不似初始那么急促,御医扎着针,拈须凝神,“小姐,老朽再扎数日的针,若是几日内脉象能够平和稳定,老将军或可救矣,只是现在气若游丝,老朽也怕下针之后会损伤心脉。”
我将药匣放入他的手中,“这剩下的四丸,您尽管看着用。”
他小心翼翼的收了,“皇上有命,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没有再回相府,我甚至不敢远离床榻半步,守在爹爹的床榻间。御医每日施针用药,可爹爹的病情始终是时好时坏,‘凝思丸’服下便稍有起色,可要不了半日,又是急转直下,任老御医如何扎针用药,气息也是越来越弱。
晏清鸿入宫三日未归,直到第四日的清晨方才一身疲惫而回,面对我充满希冀的目光悄悄的别开了脸:“凝卿,对不起。”
他的脸上,有无法面对我的内疚,声音沙哑:“‘塞宛’骚扰边陲,数度在边境掠夺,目前大战一触即发,皇上不肯召兄长回京,甚至不准任何有关老将军的消息传到南疆,怕动摇兄长杀敌斗志。我在宫中恳求三日,依然无法改变圣意。”
“什么……”我身体摇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塞宛’游牧民族,纵然是骚扰劫掠也不过是小股势力,‘红云’数万大军镇守,朝中任何一位将军皆可接替,为什么不让哥哥回来!?”
晏清鸿的唇动了动,只是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已出动所有的人,莫公子的下落日内或可传来。”
房间内,忽然传来风炎嘶吼的声音:“小姐、姑爷!老爷、老爷殁了……”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