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紧致的腰身上,金丝腰带上威猛的虎头狂傲不羁,与俊美冷凝的容颜呼应着,自有一股飞扬的气息在周身萦绕。

这就是哥哥,当他一人站在那时,身上的气息冷静而断然,眼神中的锐利不容小觑,气势上的强大不容忽视。

这样的他,纵然没有那可怕的鬼面具,也是叱咤风云的豪气男儿,可笑那么多不长眼的人,竟然会因为一张脸而分辨不出雌雄。

似乎察觉了我的目光,他俊秀转身,肃然从脸上敛去,取代的是温柔的小心,“凝卿,齐全了?”

我点头,便欲登车。

手臂忽然被拉住,亦蝶满脸兴奋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凉棚,“小姐,快看快看,在搭棚子了,晚上一定有戏看。”

心头一惊,脸上却是平静淡漠,我悄悄的扯了扯亦蝶的袖子,声音平和轻柔,“亦蝶,上车了。”

“小姐你看,是上下层的台子,看来是两台同演,说不定有‘八仙过海’的戏呢。”小丫头的声音开始急了,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一点没注意哥哥的眼神中已经有了疑问的光芒。

俊朗的唇轻动了下,声音却不容置疑,“亦蝶,这是百姓看戏的台子,不是官家赏戏的地方,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从来没挤过这种戏台,怎么看台子就知道要上戏?”

心知要糟,我的手搭在哥哥的肩头,“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亦蝶毛毛糙糙的,兴许是从哪个下人的那听来的。”

后知后觉的某人总算发现了她漏了话,忙不迭的点头,“我,我听守门的二狗子说的,我,我没看过……”

威严的目光收回,哥哥不再言语,而是飞快上了马车。

马蹄还是滴滴答答,听在耳朵里却是沉闷阵阵,一下比一下重。

我,怎么也不能让哥哥知道,在他和爹爹不在的时候,我与亦蝶就随意套件下人的衣衫挤在人群中看戏。

我,更不能让哥哥知道,六年前的夜晚,看迷了的我们急急赶回,脖子上的玉坠绳子断了,险些让我丢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