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赐婚。
“凝卿,你若真爱晏清鸿,我必定让他点头……”
昨日拟好的喜帖名录,今日送到的聘礼,看似是晏清鸿的情意,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与外面喧哗热闹截然不同,这里才是属于的地方,干净淡漠的地方。
春天了,昔日的红梅早落,只余光秃秃的枝桠伸着萧索的气息。
枝头下,月白人影背手而立,仰首枝头,身上淡淡的愁绪融在阴影中,仿佛成了一体。
他完全没有发觉我的到来,只是望着空空的梅枝喃喃念道:“雪落寒梅香,煮茶烹清凉,红炉冬意暖,素手请君尝。卿儿,你今后的茶会有人尝了,每年也会有其他人为你折梅扫雪,只望你每年梅花开时,回来这里看看。”
他蹲下身体,手指抚着树干,仿佛是在笑着:“卿儿三岁……卿儿五岁……卿儿七岁……卿儿十岁……”
他的身体身体慢慢的站起来,手指停在最后一条线上。“卿儿十六岁,及笄了。”
我的心头忽的涌起一股酸涩,手指紧紧抓着院门,克制着自己想要奔向他的冲动,眼眶中泛起了潮雾,慢慢凝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自小的病已是拖累了他,十几年来我的命几乎是因他的努力而拖延,就在我以为终于解脱了他的时候,我的亲事还是因为他的牺牲而达成。
对不起……
闭上眼,又是一串泪水滚落。我靠着门板,一寸一寸软了身体。
“凝卿!”树下的人忽然转头,大喊出声,人已经奔了过来,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发病了?”
默默的摇了摇头,我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而出,平静的退了两步,“哥哥多虑了,我只是想着就要出阁了,心中有些不舍而已。”
“傻瓜。”哥哥的脸上,笑容温暖干净,“晏相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想家偶尔回来小住几日就是了,不用太过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