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招呼她,“青舞姑娘好。”
自从那日我请她进门沐浴更衣,她就再也不肯离去,嚷着‘御慕城’景致特别,‘莫府’幽静清爽,一定要玩够了才走。
她每日早出晚归,偶尔在院子里遇见也是上蹿下跳之时,难得有安宁之时。
她很漂亮,不是温婉的大家闺秀之气,而是灵动的野性之美,举手投足间充满引人视线的魅力,象是流动着的火焰,艳丽侵略并存。
杏仁大眼转动着,眼中水波潋滟;殷红的唇一抿,手中苹果高高的抛起落下,再抛起,长发还是简单的绑成发辫,只在发尾处绕了根亮银色的发带,再无其他装饰。
铃铛声清脆,随着她的动作有节奏的响着,金色的铃铛链环着她纤细的腰身,在行走间添了几分曼妙。
她跳下树枝,轻轻喘着,脸上染起浅浅红晕,当真是粉面桃腮,娇媚可人,“凝卿好。”
她一向没有客套却生疏的称呼,直呼其名,听在耳内又是亲近十足。
闪了闪长睫毛,她眼神瞥着莫怀旻离去的方向,又转过来看看我,“你们很配,看着就觉得舒服,只是说的话我听不懂。”
我和莫怀旻?这丫头倒和亦蝶一样,胡言乱语,思绪难以捉摸。
她捧着苹果大大的咬下一口,双颊鼓鼓声音含糊,“我看他谁也不理只和你说话么。”
我与莫怀旻,都是性冷之人,交谈亦是秉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到即止,若说感情,应是知己二字。
我浅笑摇头,却是不语。
“我们草原上的人若是寻到了心上人,可是直接大声说出来的。”她咬着苹果,皱着可爱的鼻子,“你们太闷了,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嘛。”
不愿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我手指抚上她的肩头,“我更好奇你怎么会独身游荡。”
“从家主手上跑掉的家奴回去是要被打死的,我当然跑远点。”她一耸肩膀,满不在乎的咬着苹果,“不过我已经跑出来很多年了,没人会认为我还活着,所以我应该算得上自由了。”
她扯了扯衣衫,毫不介意被我看清楚肩头那图腾的样子。巴掌大的圆形印记中飘舞着祥云图案,中间包裹着一只展翅腾空的鹰,犀利睥睨,气势非凡。
家奴的烙印做的如此精细?我心头闪过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梁墨’贵族费家的族徽。”她嗤了声,“豪门除了会整这些虎豹狼蛇鹰来标榜自己的高贵和占有欲,还会什么?啊,我倒忘记了,还有龙,皇族的族徽。”
“族徽?”对‘梁墨’不甚熟悉,她的说法更让我陌生。
她的脸上始终是那种懒洋洋又不屑的表情,鼻子里哼着,“‘梁墨’谁不知道六大家族?百年前建立‘梁墨’就是他们打下的江山,世袭的爵位一直传承,重权在手,百年之后的六大家族更是犹如老树盘根错节,士农工商层层积淀,最顶层的族长自是拥有一呼万应的权势,据说六大家族徽章令聚齐,还能调动国内兵马。”
她似是吃饱了,揉揉自己的肚子伸了个懒腰,“这都是我以前听来的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当个热闹听呗。”
打了个呵欠,她冲我摆摆手,拖拉着脚步朝院外走去,“我累了,去睡了。”
目送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我沉吟了会,举目望向树枝更加浓密之处,“贺护卫,她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40 怀旻往事 圣药私密
若说我对青舞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怀疑那是假的,但云崖很确切的告诉我这女子没有半点武功,至于具体的背景来历,还要等待查证。
坐在药圃边,手中扬着簸箕,抖出淡淡的草药清香。亦蝶在身边四处奔跑追逐着花丛中的蝴蝶,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