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惨烈的厮杀已成为过去;对我而言,战争不过刚刚开始。
桌边的水漏缓慢的流逝,慢若静止。
“小姐,易承烈为何还不撤军?”李越抚着下巴,“十万‘风家军’正面迎击,他断断再无取胜把握。若我是他只怕早就撤回了‘梁墨’,莫非、莫非他知道了我们的计策?”
“不是。”我轻轻开口,“易承烈花了如此大的心力才潜入‘红云’,绝不可能轻易撒手。如我猜测的没错,他与司马重之间本有约定。一个引‘风家军’围城,一个趁机攻打京师。现‘风家军’回撤,司马重危机顿解,两边合围他依然有胜算,所以他定不会撤军。”
悠悠一声长叹,我苦笑着,“司马重为何没想到,若是‘风家军’与他苦战,被‘梁墨’大军吞并之后,易承烈是否还能容他存在?”
万里江山的诱惑蒙蔽了他的理智,竟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懂了吗?
陈夏大惊失色,“那我们还要拖下去?”
我默默的点了下头。
只希望前日一役足以震慑易承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再撑一日,只要再撑过一日……
身上又开始阵阵的冰凉,麻木。晕眩比之前两日更甚。我静静的掏出莫怀旻的药纳入口中。
“小姐你……”
我面色不改,“补药。”
“那就好,那就好。”陈夏李越二人不疑有他,陈夏兀自沉浸在喜悦中,“小姐,您说是不是只要我们坚持到将军支援,不但能解京师之急,还有机会重创‘梁墨’大军?”
我忍受着全身的酸疼,扯了抹笑意,“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