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发丝狂乱披散,胸膛剧烈起伏。右手软软的垂下,手腕不住的抖动着,虎口处泊泊淌着鲜血。
银亮的甲胄上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肩头铁甲被削去了一片,沁出丝丝殷红。冷风中,血腥之气愈浓。
李越的手拍在他的肩头,“你先坐下,我给你敷药,再慢慢向小姐汇报。”
“不用!”陈夏甩开李越的手,也甩落了一串血珠,身上浓烈杀意不消反涨,“那群孙子,是‘梁墨’人,最少也有三五万人。”
“什么?”我脸色顿变,看到李越拿着金疮药的手也是一颤,药粉倾倒,撒了些在桌面上。
李越颤声惊问:“陈夏,你可确定?”
陈夏重重的拍上桌子,“确定!”
我脚下一晃,脑袋嗡嗡做响。
身后,一双手扶上我的肩头,稳住了我差点倒下的身型,“小姐!”
我压制着瞬间的眩晕,摆摆手,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动猛了。”
陈夏的声音传在我的耳内,有些遥远的飘忽,却清晰。
“我本想趁着夜色偷偷打探对方的底细,不料刚刚靠近就为对方发现,显然那群孙子埋伏了很久就等着我入局。结果被我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盗匪流寇,军容整齐,装束完备,那盔甲制式分明就是‘梁墨’的军队。”一口气说完,他伸手抓着桌子上的茶壶就口而灌。水顺着他唇边流下,滴滴答答的淌着。
‘梁墨’的军队!还是整齐完备的军容姿态,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潜入国内的,为何竟无一人发现?
陈夏狠狠的咽下水,用力的擦去唇边的水渍,吐出一口长气,“我陈夏身为‘风家军’的先锋官,战场上拼杀百十场,自认除了二位风将军再无人能在数招内让我毫无还手之力。老子看既然藏不住索性便打吧,结果差一点交待在他们那个主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