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出声,门外的人清润的嗓音传来,“凝卿,是我。”
易清鸿!
一愣之间,他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知道你还在忙,来看看你。”
“更深露重,男女授受不亲,大皇子殿下还是请回吧。”我扬起声音,人却未动。
门外片刻的安宁后,叩门声再起,执着之意已明。
想了想,还是起身,拉开了门。
风雪中,他的笑容清清冽冽,“凝卿近几日可累着了,我来看看你。”
我脚步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带上,“大皇子深夜来访,到底有何事示下?”
房内微弱的光随着门板的阖上而消失,我的眼睛一时不适,黑色一片。
肩头一重,暖暖的皮裘带着他的体温罩上我的身体,“进去吧,当心凉。”
不等我回话,他径直推开了房门行了进去,我心头一沉,也紧接着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大皇子有话示下便是了。”我声音寒凉,“如今朝中局势诡异,您深夜来访若是为他人所知,难免让我督政令的公允失了信度,更何况……”
“男女授受不亲。”他已将我想要出口的话接了下去。
点了下头,我倚着桌边望着他。
淡然一笑中,修长的手指伸向了桌上的文书,我眉头微微一皱。
那手指,忽又停驻了,他望着我的神情,了然开口,“刚才你故意关着门,就是不想让我进屋,还是因为这些文书吧?”
“三王当政,自然是要避忌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三王信任的人,自然不好夜会大皇子。”
“那夜会易承烈就不需要避忌了?”他笑笑,手指轻松的拿起最上面一本文书,信手翻阅了起来。
我脚步轻移,不由靠了过去。
“你怕我偷看文书中的内容?”他眼皮抬了下,俊美的容颜中气韵隐隐,“你以为我若要知道什么朝政文书,需要到你这来偷看?”
“我知道。”我轻叹了声,“我这个督政令,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你们都有各自的人手,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你们的耳目。”
他的手指微抬,抚上我的眉梢,“你看你,一脸倦容,好好休息会吧,很多无关紧要的文书,我替你看。”
“不!”我轻轻摇首,“我要自己看。”
他不答,而是翻开了手中的文书,才扫了两行,眉头当即拧了起来,“他们连这样的文书也呈给你批?”
“嗯。”我应了声,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取过一个杯子斟着水。
“胡闹。”他两字出口,凛然的气势让人心头一震,威严的气势隐含在周身,让人臣服,“我前几日说的话都未入耳么,看来真的是要好好肃整一下朝堂了。”
“他们只是谁也不想得罪,索性不做任何批注,全部交由我。不过都还好,都是普通小事,花费不了多少时辰。”
“正是因为都是小事,他们还交由你,只怕是故意推诿。”他甩下手中的文书,“看来明日我要好好的点点他们。”
“大皇子现在好大的脾气哩。”我捧着水杯,让暖暖的温度顺着手心一直润到身上,“当初身为晏相的您,不也是如此么?”
他的手握上我的掌,取走了我的水杯,浅浅的抿了口,再度牵了上来,“我与你,终是不同。”
他的手,不似热水杯那种热烫的温度,暖的恰到好处,软中不失力度。就似他这个人,永远给人的温文书生气,却又无法忽略他的气势。
“是不同。”我轻轻将手抽了出来,淡淡的开口,“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逼,这条路我们走的目的不同。”
从他的掌心中将文书抽走,“他们的心思我都明了,而我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