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冷冷的抢白,他的脸上青色一片,垂下了头。
我冲着三人颔首示意,“我曾在城中多次询问乞讨者,他们自称来自‘罗宫城’,有的甚至是举家乞食,更称城中百姓大多是靠在各地乞讨为食,至于所谓朝廷下拨的银款,他们更是从未听过见过,不知尚书大人对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
“这……”再次被一语噎住,“或许,或许……”
“或许是城守贪污了,也或许城守下拨了款项,却被县丞贪污了,或许是县丞下拨了,又不知流失去了哪,对吗?”我的反问声让他讷讷不敢回。
“督政令大人!”户部侍郎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朝廷拨款数额庞大,每年城守都会上呈用度去处,尚书大人只能核对账面有无错误,却无法保证字字都是真言。”
“那要你何用?”我忽然的厉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要逐级司职何用?尚书大人之下,就由你负责,可你是如何督查各省的城守?各省城守又是如何督查郡县的?”
“我这就去查办。”尚书大人在三位王爷的目光中身体有些微颤,忙不迭的说话。
“不!”我出口阻拦了他下面的话,面对易南天和易承烈询问的眼神,“我认为朝中官员对于地方很多事物确实鞭长莫及,纵然此事有错,亦不能全怪尚书大人,要怪,只能怪朝中常年累下的官员升迁制。”
我看到,当我口出怀疑官制的时候,易清鸿的眼眸中有了赞赏之意,很轻微的点了下头。
“‘梁墨’朝制,为求政务熟悉和地方了解民情,通常不做调动,有时更会刻意将官员掉往祖籍居住之所,只为了更加贴近民生,有些官员一任就是数载,十数载,熟则熟矣,更容易上下联合,欺瞒圣听,也容易结党营私,贪污一汽。我今日所言此事,不是追究尚书大人的责任,而是更希望能消除地方这种行为,才与列位及王爷和二位皇子殿下商讨。”
户部尚书轻轻吐了口气,“不知督政令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不知不觉,他的态度已然尊重了许多。
我张口正欲言,易清鸿已合上了卷宗,“你既提出,想必心中已有了计较,那么便放手去做吧。”
“谢大皇子殿下信任。”我微身行礼,“但是政务事大,既然是两王议政,一王监朝,我就该向二皇子殿下和南王殿下说明。”
南王的笑容充满了赞赏,“说吧。”
得到首肯后,我这才将手中一纸奏表高举过头顶呈上,“这是下官略写的文书,请三位过目。”
当手中奏表呈现以后,我才缓缓开口,“地方官员,在辖地为官三载,即行轮换,南北相调。朝中官员,除司职军机密事的,五载一轮,京官出任地方官员,一律官升一级,三载后回,若政绩突出,再升一级。”
南王沉吟,易承烈思虑,唯有易清鸿,眼中浮着浅浅的笑意,朝我颔首。
“不错。”终于,易南天轻轻点了下头,“确实是杜绝朋党之乱的好主意,我赞同。”
“我也没有意见。”易承烈的赞同,让还有最后一丝期待的官员终于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还有吗?”易清鸿终于开口了,很轻柔的嗓音,听在我耳朵里,却感觉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眉头微皱,我的目光在卷宗上游移,寻找着可能的漏洞之处。
“别寻了,我只说一些。”易清鸿笑道,“此法虽是针对朋党营私的治本之法,却不是让官员尽心的治本之方,我朝一贯是官员直至花甲隐退,或者自己辞官,不然则一直留用,每年科举之后,朝中人员渐多,朝堂俸禄养了太多无用之辈,如果能留益除弊,不是更好吗?”
“是!”我垂首恭听,“下官受教了。”
他忽然肃容,“为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