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再来一碗。”

一碗,他当是白水还是街边的茶叶末?

“这是一两金子一两茶的绝顶‘寒夜香’。”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一盏品茶味足矣。”

“没味。”他很不客气的回答,“不如草原上的奶茶来的香甜,淡淡的,不知道有啥好品的。”

“那便白水一碗吧,总不能怠慢了客人。”我执起桌上的壶,在杯子里斟满了茶,伸手示意,“请!”

他眼光霍霍闪亮,在灯光下分外的清晰,“你今夜对我很是温柔哩,直让人魂也飞了,若是能再笑一个就更好了。”

我顿时沉下了脸。

他有些手足无措,大掌挠挠头,“我的意思不是把你当那个,是,是,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就是轻松点,别老板着脸,啊,展颜。对,就是这个词,我话说不好,见谅见谅。”

“嗤……”第一次在他轻松随意的态度中看到尴尬,我忍不住的笑出声,手指捂上唇,悄然别开脸。

“那个……”他抓着茶杯伸到我的面前,“我说错了话,当我赔罪,赔你杯茶吧。”

我看着茶杯,望着他诚恳的眼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难道忘记了,这杯子他刚刚才用过吗?

“呃……”象是反应过来了,他仰首把杯子里的水到进口内,杯沿在脏腻的袖子上擦了擦,“这下行了吗?”

看着那讨好的眼神,我轻摇了下头,“你给我的那颗药已是最好的礼物了,又何必流于这些形式呢?”

“药?”他愣愣的望着我,“什么药?”

“那日我喝的药中你放了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你一句大礼送到,我可是牢记于心,既施恩于我,又何必不承认?”

“有吗?”他反问一声,不予回答,“我不记得了。”

“你承不承认我不管,这份情我记下了。”我抬起头,“我的护卫在哪,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贺云崖自从那日追踪他的下落之后一去不返,纵然我心急,却无半点消息,对我来说唯一能期盼的,就是这“赫连杨雨”似友非敌的态度能对他手下留情。

“我嫌他碍事,杀了。”他的脸伸到我的头顶上方,距离不过尺余,“随手丢在路边,埋都没埋。”

神色依然,我笑了下,微微摇头,“你不会!”

此刻的他,没有了刚才的呆愣,神秘萦绕周身,笑容也充满了暧昧,“为什么?因为知道我对你有兴趣,所以不会杀你的护卫吗?”

“你不肯承认药是你给的,是怕我追问你得到‘凝思丸’的手段,也怕我询问你是如何得知我需要这药,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泄露你如此了解我的原因。但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表露了态度,你不会与我站在对立面上的。”

他轻声一笑,很是爽朗,“我是不愿与你作对,但是那贺云崖不同,他对我是阻碍,是麻烦,所以我不能让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