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我重了声音,他才惊了过来,人影晃了下,险些撞泼了我手中的茶。

这样失态的他,极少的几次都是在我提到‘塞宛’的时候。他只承认了自己来自那里,多余的我猜测了些却不曾问过,今日不过赫连二字,再度让他失控。

“知……道……”艰难的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塞宛’最尊贵的姓氏。”

最尊贵的姓,岂不就是族长的姓氏?

我迟疑了下,“那个人,说他姓赫连。”

“胡说!!!”我的声音还在空中,贺云崖已经断然的吼出声,“非族长,不可姓赫连,‘塞宛’早已没有族长。”

以往他最多是失神,再强自的忍下。而此刻,我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暴怒的光,还有火焰喷薄的疯狂,“那个人在哪?”

我一时怔住了,讷讷的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呼吸紊乱,猛推开窗,一言不发的跳了出去,瞬间消失了踪迹。

当我扑到窗边的时候,只有一弯清月撒落冷辉,白雪映衬下,远处的屋脊都清晰可辨,但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本该因为劳累而歇下的我,此刻竟没有半分睡意,不知是因为他忽然的冲动,还是今日太多的事情缠身。

不该出现却出现的易清鸿,不明目的赫连杨雨,还有贺云崖,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团紧紧纠结的线团将我死死的困在中间,我想要抓住什么,刚刚摸到一点,又发现更加的凌乱。

‘红云’‘梁墨’‘塞宛’,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不停的转换着,易清鸿,赫连杨雨,贺云崖,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在眼前不断的打着转,每个人的身后都带着朦胧的雾气,撩不开挥不去。

带着雄心壮志而来,局势一天天的变化,只今夜瞬息的变化,就足以让我生出有心无力的感觉。

冥想了一夜,还是什么也没能想出,等待了一夜,贺云崖也未归。

就在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我的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小姐,有位公子想拜访您。”

“谁?”眼神从窗边刚刚泛起的微微光芒中抽了回来,我懒懒的问了声。

“清鸿。”

回答的,不是客栈里小二的声音,而是清朗干净的回答,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雅致,只属于一个人易清鸿。

“请稍待,小女子还未梳妆,不宜见客。”我平静的回了声,从坐了一夜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伸手推开窗,一缕寒风透了进来,凉中带着清新,站在楼上望去,远处冻结的江面像是一条银带,望不到边。路上车轮辘辘,行人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