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要动手,便请尽早吧。”

他凝重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凌乱响起,目光始终死死的盯着我,在他冷厉的眼神中,我悠闲的倒入椅中,“‘红云’的灭亡与我无关,司马宣我也不认他为父,但是风家父子的仇我不能不报,宁落臣投靠易清鸿,我唯有寻你才有机会除之,大家各为其利,我必然会全心助你。”

“好,我会派人全力留心你说的话,一旦真有可能,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他沉声,拉开房间的门。

“我会在元都住上两日,两日后若是二皇子殿下不来,那我便告辞了。”手指扣着扶手,轻敲着。

“一言为定。”他踏步而出,脚步刚刚踏出一步,忽又回首,眼中渐浮起诡异,“原来在你心中,风翊扬超过了易清鸿的地位,真亏这谋算天下的男人,竟然为了你而算计于我,可惜你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我扬脸微笑,“二皇子差矣,夫妻感情再深也胜不了生离死别的痛恨,至于他算计你娶妻之事也不是极喜爱凝卿,目的只不过与你相同,多个助益,少个敌人的臂膀,正负之间得失可不少哩,而二皇子殿下很不幸的输了一场。”

他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杀意,空气突然骤冷,我懒懒的靠着,冲他摆手告别。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余韵震荡,久久不息。

我始终保持着松懒的姿态,许久之后,那笑容才僵硬在脸上,阖上了眼,心间渐渐抽疼。

哥哥,我终于还是踏出了这一步,易清鸿说过,我可为他知己,亦会为他大敌,既知己已成过去,那就为他大敌吧。

药香浓郁,不用睁眼我便知来者是谁,强睁着眼睛想要起身,肩头被一双手按住,药碗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少了几分礼数,我径直接过了药,直待那暖意入腹,心口的疼痛闷紧才褪了些。

“这里气候沉滞,你只怕少动为好。”他取过软裘,覆上我的身体,“我放了宁神定性的药,你睡会吧。”

“你不怪我吗?”睡意渐渐蒙上,我声音飘忽的自己也听不甚清,“毕竟我取得易承烈信任的消息是你给的,医者诊病多心中有数不尽道明,我未经你同意便将消息卖了出去,总是对你不起。”

“我确实不愿见到这般的你。”他眼中刹那闪过什么,可惜睡意迷幻了我的意识,眼睛朦胧看不清晰,“心智太过劳累,是在燃烧你的寿元,这才是我不愿你操劳的原因。”

笑,无所谓的笑。

“我知道,所以我要在死之前达到自己的目的,残破之躯活着也是累,不如早日超脱了。”

手背,有温暖覆上,耳边,依稀听到他的话语,只可惜那声音太低,飘飘忽忽的一字也未能听进,便陷入了昏睡中。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竟是我这么多日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睁开惺忪的眼环顾,莫怀旻早已不见了身影。

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昨日入梦前他说了什么,可绞尽脑汁,依然是空空如也,怎么也想不起。

睡的安宁,精神也突然好了,我在妆台前坐定,伸手拿起木梳,慢慢的梳着发丝,手指捋过,一缕缕的发顺着指间掉落,地上眨眼间已是一团,握在手心满满一捧,颇有些触目惊心。

这些日子以来,每日俱是如此,看久也麻木无感了,随意的拈起,拢藏在袖中。

门,被大力的推开,我看也未看,只是扬起声音,“二皇子殿下来的很早,不知饭否?”

他几步踏到我的身后,“我昨日进宫,身边所有能探知的消息告诉我的都与你的消息不符。”

我放下手中的梳子,探了探茶水的温度,叹了口气。

“所以……”他在我身后开口,“我决定信你。”

扬起眼角,自信的笑容浮现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