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难以入口,苦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同样的药方喝在嘴里,竟是如此天差地别。

手,缓缓的伸了出去,药碗递到他的面前,在他接过时并未缩回,而是主动触上了他的手指,“你说的没错,我会好好调养,所以还要劳烦莫公子替我诊病。”

他,与那个人是不同的。

心思不同,用意也是不同。

那清泠泠的目光透出了几分柔光,他握上我的手腕,“我虽望你能去莫府休养,却也知你心头亲挂未放下,只怕是请不动你的,昨日或还有可能,今日之后怕是艰难了。”

那玛瑙珠滑过手腕,心知不可能再推,只点头收了。

风,吹的帐篷扑啦啦的响,呼呼的声音干硬紧号,瘆的人心颤颤的发凉,四个人在这顶帐篷中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暖暖的火光跳动,不禁有些昏昏。

这本是一户牧人家的帐篷,自从我们到来之后,好客的主人将自己的家让了出来,自己去其他人家借居。饶是如此,这狭小的空间对于我们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便。

夜间,一床布帘隔开两边,我与青舞暂居一边,贺云崖和莫怀旻则占据了另外一半的位置,不过通常时候,贺云崖都习惯在帐篷门处坐着守护,不时起身在外面巡视。

“贺护卫,你也休息吧。”我拨了拨火苗,又添了些柴,“当初我离开晏清鸿,雇车疾奔,一路上都未曾露过脸。接着数十万百姓逃离,人马慌乱,他即便暗中有人盯梢,怕也丢了。如今时隔数月,他若是有讯息,怕是早已寻到了。此刻应是信了你那个局。”

“这是属下的职责。”他平静的回应,眼神望着簇簇的火苗,执意遵守着主从地位。

改变不了他这样的态度,我也只能……

“若我命令你呢?”我声音不大,坚决的态度不容置疑。

他低垂脑袋,“是!”

忽然,他矫健的从地上窜了起来,整个人犹如一只灵敏的豹子,一手捂上了我的唇,将我护在了身后,手掌紧握剑柄,凝神倾听。

火堆旁如猫儿般慵懒的青舞忽的睁开了眼睛,杏仁双瞳清醒明亮,亦如夜晚的猫儿一样。

“好像有人靠近。”她猫腰跳到了门边,手指勾上帐篷的布帘,勾起了小小的一角,极目朝外探望。不多时失望的抽回,“外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总觉得不妥。”

话音未落,一柄剑光从帐篷边的缝隙里伸了出来,闪烁着鬼魅光影。贺云崖的手猛的抓上她的身体,用力的一拽,青舞跌跌撞撞的向后倒去,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剑。

门帐飞起,几道人影飞纵而入,剑光如练,交织在一起,耀花了人眼。

贺云崖站在门前,一步也未退,叮叮当当的剑光敲打声传来,爆豆子一样凌乱。

人影在狭小的空间里变换着,幻化了诡异的阵型,数次伸手,都被贺云崖极快的伸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