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是不能解脱的那一个,活在了自我圈设的牢笼中。
“小姐……”贺云崖打断我的思绪,几次深深的呼吸后,终于还是开口,“‘红云’之君退居北边一月,防守之师节节败退,大多将领都投降‘梁墨’了,司马宣无奈之下,递交了降表,世上再无‘红云’。”
“真快。”我平平淡淡的,“不久前还是盛世太平,眨眼间已是灰飞烟灭,国君易主。”
不过失了一相两将,这国家就如同被剥去了石皮外衣的城墙,露出了里面砂土堆砌的中干,轻轻推去,便瞬间土崩瓦解。
“那又如何?”我发现了贺云崖眼神中的局促和挣扎,“你不是说让我远离硝烟的吗?”
“这事您有权知道。”他低下头,“还有……‘红云’京师已是‘梁墨’陪都,如今交由大皇子掌管。”
“大皇子……”我的唇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冷然,“易清鸿,是吗?”
“是!”
“‘梁墨’大皇子以雷厉风行的姿态入主陪都,肃整百官,全城上下焕然一新,百姓不但没有不安恐惧,反而交口称赞大皇子推行仁政,很是……拥戴。”
表情没有半点改变,我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他的本事,若连这都做不到,他就不是在‘红云’称相数载的人。”
‘梁墨’收服‘红云’,他居功至伟,只怕此刻‘梁墨’朝堂上下,都在称赞他的功劳,皇位指日可期。
隐忍数年,一朝翻身,必然势不可挡。
“还有吗?”
“他封赏了‘乐岩城’城主宁落臣,那宁落臣不日即将进京接受镇南王的册封。他撅开了风少将军的墓,将尸体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贺云崖顿了顿,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什么!”我双目圆瞪,几乎是嘶吼着抓上他的手,“你再说一遍!!!”
“风少将军的墓被撅开,甚至还有人对将军的人头百般玩弄羞辱。那女子的墓也被迁葬了地方……”
“你说易清鸿动了我哥哥的墓?让他死了也不能安生?”打断他的话,我气息急促,胸口的隐疼渐渐加剧,“易承烈不是说厚葬的吗?他,他怎么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