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撕心裂肺的吼声,我扑了出去,朝着城楼飞奔。才两步,重重的摔倒在地,全身犹如被石磨碾过般瘫软。
我撑着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爬起来,只在地上蹭出道道深痕,手指抠着地面,碎石扎着手指掌心,全然不觉得疼,只看到一道道红色在泥土上划过。
那男子痛哭之声撕破我的心,“我们一直守在这,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将军的尸首偷回来,我们对不起将军的栽培,对不起将军的期望。”
“风小姐!”身体被扶住,那个一贯冷静的嗓音也变了语调,捏着我的肩头,“您等等,城下不能去。”
“哥……”我的手直直伸着,想要抓住虚空的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城楼之上挂着的人头。
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张着嘴,喉咙中咯咯做响,很久很久,依然只是一个字,“哥……”
身体,被人死死的抓住,我推着莫怀旻的胳膊,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拔腿就朝城下冲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哥哥是战场的鬼面将军,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他不会死,不会死的。
我奔跑着,目光死死瞪着那人头,不在乎是否会被城楼上的敌人发现,不在乎随时可能会有密集的剑雨将我射穿。
一双手从身后用力的扯住我,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我带入了官道旁的蒿草堆里,手指捂上我的嘴,“小姐,不可!”
我茫然的抬着眼,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失魂落魄的发呆,在好一阵子之后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用力抓上面前人的手,我已急切到语无伦次,“贺护卫,你告诉我哥哥没事的,是不是?你比我快行,一定赶到了,对不对?”
在我期盼的目光中,贺云崖别开眼,“对不起。”
对不起,他是什么意思?茫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呆的,如木头般。
“我来晚了,仗早在三日前打完了。”他垂下头,“‘梁墨’大军逼退‘塞宛族’,‘乐岩城’主开城投降,都是这两日的事,可是将军战死,却是三日之前的事了。”
战死,连贺云崖都说哥哥战死了,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晚了,我来晚了,连贺云崖也来晚了。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我狂乱的摇着头,挣扎着,捶打着。
“属下替您去看。”他按着我的肩头,不敢面对我的哀求。
我瘫软着往地上滑去,“贺护卫,贺云崖,我求你,我给你跪下好不好,你放开手,让我去,让我去看看是不是哥哥!”
“不行!”他紧抓着我,“小姐,您不能激动的,再这样,我就点您穴道带您走了。”
我疯狂的摇着头,“我没有爹爹了,没有娘亲了,也没有丈夫了,我只有哥哥,你点我一时,能点我一世吗?我求你,让我去看看好吗?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他扶在我肩头的手松了松,我猛的推开他的手臂,站起身狂奔。
司马宣说我是祸胎,或许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