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生命,无尽的痛苦,他早已知道,所以要她忘记自己!
“啪!”手中的杯子被捏碎,散落满地。
他既知这样的痛苦,为何忍心抛下她这么久;既然心疼她,为什么不早日醒来呵护她?
冷曜痕啊冷曜痕,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
紫涧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倒着酒,“紫涧从未后悔过自己的任何决定,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吗?
后人总是在前人的教训下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受到命运的眷顾,等到发现错了的时候,只能以同样的语重心长去告诫后来者,却发现,他们也如同自己当初一样。
命运的轨迹,总是奇异的重叠,可笑的重复着。
她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黑纱渺渺,拢着无穷的心事,一如这个堆满了故事的女子,飘忽着厚重的色彩,翻飞着愁绪万千,踏出门外。
刚来开门,迎面看见的,是苍凝冽依然冷峻的面容。幻冰温婉的一笑,与他擦肩而过,“你是来找紫涧妹妹的吗?”
深褐色的双瞳停留在她的脸上,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不,我找你!”
眉头一动,她有些惊讶,却没有多问,优雅的伸手,两人并肩缓缓而行。
杨柳飞絮,月色朦胧,今夜的光芒竟然一改往日的清寒,朦朦胧胧的有些温暖,沿着湖边的小路,看湖水闪烁淋漓,一副玉人美景。
“我听说你居然设了个什么比武招亲,所以来问问。”他轻柔的声音,就像身后的月色般,如水流淌。
幻冰低头,无奈的笑了。
消息是她放的,事情也不假,这是她最后能想到的唯一孤注一掷的方法,也是她判断的冷曜痕封印的密咒。
冷曜痕爱自己,更遗憾没能给自己一个盛大的婚礼,亲眼看着自己一身鲜红嫁衣娉婷入洞房,也许,当她和流陌洞房之日,就是冷曜痕封印解除之时。
心头的感应让她轻易的寻找到流陌隐藏的行迹和紫涧偷窥的身影,手指一撩,抚平被风吹乱的长发,浅笑着,“是啊,你也有兴趣吗?”
他无言,只是漫步而行,微风吹开湖面,散了月色,像破碎的夜明珠,点点闪耀在各个角落。
凝音成丝,说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话,“我知道你留在我魔界是为了寻找七宗的叛徒,我不阻你反倒帮你,但是当你查出人时,我希望你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