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觅荷来时就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宴卿卿起初以为她是害怕闻琉,现在来想起来倒不像是怕他,或许是有别的目的。

“她太谨慎了,看起来也不太敢。”闻琉继续揉着额头,眼眸微微闭起,眉心也皱着。

“到底是难说。”宴卿卿回他,之后又问,“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要叫太医吗?”

“或许是醉酒了,用不着太医。”闻琉也没瞒宴卿卿,“难受得厉害,心火烧身样。”

闻琉今日只小酌了几杯和大臣敬酒,他现在酒量又不错,哪可能醉酒了?宴卿卿觉得不对,又突然想到了曲觅荷给闻琉敬的那杯。

“曲姐姐她给你下了毒?!”

宴卿卿才刚说出这句话,心里就自己给否认了。曲觅荷就算有那胆子,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要是闻琉出了事,她和闻思轩都活不长。

“没事,”闻琉无奈放下手,笑着说道,“义姐别瞎猜了。”

他站起身来,又揉了揉额头,走了几步后身子却突然趔趄,差点摔了,手也紧撑着案桌。

“陛下!?”

宴卿卿被他这样子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闻琉身材高大,浑身也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全部力量压在宴卿卿身上。她身子撑不住,没扶住人,反倒和他一起摔了地。

宴卿卿摔坐在地上,疼得眼冒金花,幸而地上有绒毯。她发上的金步摇晃动得厉害,闻琉双手撑着地面,没倒她身上。

宴卿卿低头看他,却见闻琉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直把她吓了一跳。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实在是忍不住疼痛,最后又趴倒在她身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宴卿卿脖颈,他像是得了怪病,难受的样子让宴卿卿手足无措,她的声音慌张起来。

“陛下?怎么回事!?来人啊,宣太……”

闻琉的身体冷得发凉。

他抬手捂住了宴卿卿的嘴,手心温热,随后又放了下来,搭在她肩上。

他的嘴唇哆嗦又惨白,额头也抵在宴卿卿的细肩上,仍然冒着冷汗。

他本来是副清雅出尘的君子,现下倒是更像个病弱公子。

“不能叫太医。”他咬着牙,“瑞王妃才刚走。”

“陛下在想什么!?”宴卿卿脸都白了,“这哪能不叫太医!?伤着身体该怎么……”

宴卿卿的话突然一顿,她忽地明白过来。

倘若这时候把太医叫过来,岂不是明摆着跟别人说瑞王妃陷害皇上!?

如果这种消息传出去了,到时候曲觅荷和闻思轩该如何呆在世上?背负着弑君的骂名,恐怕活下去都难!

宴卿卿还没来得及想更多,闻琉的手却突然用了力,攥得她的肩膀疼。

闻琉似乎也知道自己弄疼她了,松了松手,整个身子都几乎躺在宴卿卿怀里,月白的袍子有些折痕。

宴卿卿的身子不算娇小,但闻琉太过高大,倒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饱满的胸脯也被挤压着,她有些难受。

此时情况不同于以往梦境,宴卿卿也没想到别处。

而闻琉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疼得快要忍不下去一样。

“疼,好疼。”他似乎不敢碰宴卿卿,只能攥住自己的手,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起来,“义姐好疼。”

他自长大以来,性子就一直淡泊,就连盛怒也绝不会丢了皇家的气度,哪像现在这样过?

宴卿卿急得不行,也顾不了别的,只能朝外面喊宫女太监。

她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直接让人去叫太医。而闻琉在她身上乱蹭着,她的胸脯软绵得敏感,哪经得起这种孟浪?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弄断,他浑身都像冒着热气般,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