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没做怪异的梦,但还是隐约不对劲,身子贴着另一个温热,自己的手似乎搭着什么,莫名的热气喷洒于傲满胸脯上,叫人心都虚了几分。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摇摇头说:“被子太厚了。”

云山这里冷,换上的新锦衾自然要厚上一些。昨夜的天气又不是很凉,出了些汗倒也说得过去。

槲栎正在布置早食,听见她的话后不由得一顿,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动作:“小姐要是觉得太热了,那要不要让人换?”

“不用了,万一晚上又凉了,那就不值得了。”宴卿卿摇头。

“是。”

昨晚皇上给了安神的方子,吩咐宫女熬药,宴小姐喝下去后没多久就歇息了。

再之后皇上过来了,天隐隐作亮时才离开,俨然是睡了个好觉。

槲栎那时怕宴卿卿出事,中途进来了一趟,却发现她睡得正好,连枕头都只有她一人躺过的痕迹。

槲栎是闻琉的探子之一,他们探的就是宴卿卿的情况。

她何时外出,去了哪,见了谁,是男是女,是否被欺负,谁对她有不轨之心……

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宴卿卿或许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头上那位却是能顺口说出她前天对谁笑过。

槲栎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冷静的,但遇上宴小姐就完全变了。

得了句她小小的夸奖能笑一整天,恐怕连朝中大臣私下说他明君也没那么高兴。

宫中没有妃子,宫女也只是摆设。他又好节俭,伺候起居的只有几个太监,平日寡欲,对任何人都是副君子模样,偏偏对这位小姐……

若这宴小姐弃他另嫁……槲栎自己的后脊背不禁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