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拿过来,稍微看了一下就签了字,“这次的通讯是谁写的?我让信息先撤了下来。”
老郑回答:“是夏沧写的。”
他没有抬头,把东西还给苏维,“谢谢。”
“我早上写了几点,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夏沧觉得自己的状态像梦游一样,恍惚地站在那里,睡了一觉没有那么尖锐了,只是情绪左右着神经,让一个人麻木起来。
主任的催促声还空洞的在耳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办公室的。
她进去的时候他在拿外套,接着从他的桌上抽出一张写了几行的纸递给她。
他把外套换掉,桌上的公文包打开,他放了几样东西进去,像是马上要走。
“今天晚上十一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干什么?
她没有问出来。
她只是沉默。
“你别误会,你昨晚的提议我觉得很可行。”
她的心里又抽了一下,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照个心电图。
好像一下子又清醒了一些,抬起眼睛,“好的,那江局我先出去了。”
到了晚上,她帮苏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才告诉她要出去一会儿。
苏维见她是不愿多说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有什么事记得打110,别打扰我睡觉。”
她提前下了楼,江易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连视线也没有交接一下,夏沧就去开后座门,把手一拉开竟然发现占士在后座。
人的恩怨不涉及到小动物这是她的原则。
她伸手挠了挠它头。
偷偷地同它扮了个表情。
她干脆开了前座,边上的人没说话,启动了车就开始掉头。
她感觉这简直是在比谁不说话的游戏。
想到游戏,她把微信打开,@苏老吉:来开黑。
她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播放有声音的东西。
今天却特别例外。
游戏的声音不算响,但乱七八糟的没什么规律性。
一会儿三路全崩了,她没什么心情,按了退出就把脑袋磕在车门上。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你觉得李作舟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夜里的路灯在忽而有忽而又无的密密匝匝的细雨下像一条条线划过眼前。
“挺好的,挺亲切,而且我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怎么说。”
夏沧把刚才按掉的手机又打开,把秒表的应用打开,搁在车头。
“现在给你一分钟自由叙述时间,我不说话。”
她看见江易的下巴线绷紧了。
“你不行,他可以,不用让我费劲找话题。”
她觉得自己基本已经疯魔了,她明明并不喜欢话多的男人。
车速缓了下来,这条路她有些熟悉,白墙底下的隔景花墙露出矮松参差的青黑刚毅的针叶,那个门檐底下还是黄影孤悬,门口的车比那天零落了,一辆商务车开过来,小石子铺的门口嘎嘎作响。
是那天李作舟请她吃饭的地方。
江易的车靠的并不近。
一群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
都很年轻,打扮得也出挑,且都是受过教育的样子。
她看江易并不下车。
这特么的是带她来干什么的?
话还没问出来,后面又来一辆车,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衣冠楚楚,一看就是一副官派。
那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