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煞的态度一向乐观,敖幽亦然。但容婵所言,却令他心生疑虑。

容婵低眉,脸上不再是从前的天真活泼,而是肩负一切的坚韧与俯视众生的冷漠:“起初我也以为魔煞可彻底净化,实则不然。我们只能在一圈又一圈的时间年轮下,慢慢削弱它。若运气好,或许千年后,苍生便不必再承受魔煞的报复。”

敖幽本是局外人,倒也不会对任何一方心生怜悯同情:“事已至此,无法扭转,你又有何可愁?”

容婵睨他一眼,恼怒道:“我自有我该愁的理由,你懂什么?丹卿好歹是你故人之子,你怎就半点不上心?”

敖幽挑挑眉,在心底轻哼一声。

源族圣女将他封印至今,虽是无意之举,却害他在海底坐了上万载的牢狱,如今他成功解除封印,不去将她后人大卸八块,便该称赞他一句心慈手软才是。

当然,这番话,敖幽自是不敢说与容婵听。

容婵情绪只激昂片刻,又低落下去:“源族圣女天赋卓绝,丹卿既是源族唯一存活后人,身负无数秘密玄奥,万一他悟出什么,又万一他……到那时,我可怜的兄长怎么办?”

敖敖幽终于明白容婵的忧惧所在,原来她是怕她兄长死了道侣守活寡?他饶有兴趣地一扬眉,道:“你也太看得起……不过……倒也不是不无可能。”沉思片刻,他冷血道,“那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吧。”

容婵想打死这条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