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待回神,他迅速揉了揉眼眶:“没什么,你不是还想吃狐婆婆煮的小银鱼馄饨么?我带你去。”语毕,丹卿抢先走入人海,那单薄瘦削的背影,仿佛风再大些,就能将他吹散。
丹卿步履极快,因他不想被云崇仙人看到他现下狼狈的样子。
事到如今,丹卿也是知道丢人的。
容陵如此待他,他在疯狂恨过怨过之后,还是惦念着容陵的好。
若排选没出息排行榜,他约莫能拿到第一名吧!
自嘲一笑,丹卿闭了闭眼,在天旋地转中顾自向前。
这些日子,丹卿看什么都灰蒙蒙一片,他的嗅觉味觉也莫名变得迟钝。
时光的流逝,对从前的丹卿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轻快,如今这日子,过得怎就那样慢?丹卿好想再睁一开眼,已是百年后,这样,他对前尘往事,对容陵,是否就能洒脱许多?
与云崇仙人逛到日暮,当夜一回家,丹卿便大病一场,随即陷入漫长的昏厥。
云崇仙人给丹卿投喂了十全大补丹,然而亏损的气血虽易调养,人却久久不见苏醒。
狐帝宴祈亲自看过后,对云崇仙人道:“你放心吧,丹卿没有大碍。难为你这阵子特地留在青丘陪他,天枢宫仙务也繁忙,你若不便,就先回仙宫,丹卿醒了我再告知你。”
云崇仙人是特地告了假的,如今假期已到尾声,该回天枢宫了,但他实在放不下丹卿,又细细追问道:“丹卿何时能醒?我原以为他这几天想开了些,看来是不愿我操心,这才强颜欢笑与我周旋。也怪我,明知他羸弱体虚,还拽着他四处乱跑。”
宴祈眉头始终簇着。
透过窗,他看向躺在榻上毫无意识的丹卿,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了小小的丹卿,宴祈轻声一笑,语气里似乎还掺杂着怜爱与自责:“丹卿幼时,也总爱这般。负了伤,受了委屈,从不诉苦,只团成一团,沉沉睡去。有时睡十多天,有时数月,甚至几年,待他睡醒,就又恢复从前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仿佛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没发生过。”